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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喜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綠,又由綠轉紅。她大叫道:“嶽雙,我要宰了你!”她衝向衛生間:“你給我出來。”嶽雙答道:“不出來。”“你出不出來?”嶽喜在門外氣得七竅生煙。“你肯定要掐死我,我不出來。”嶽雙叫道。“你是不是人,怎麼像只癩皮狗?”嶽喜在門口走來走去。“我就是癩皮狗又怎麼樣?”嶽雙回答。這兩人在外人面前的理智深沉文雅溫柔——統統消失。 秋日踢踏舞雙胞胎的好處就在於可以高興時互換身份。——嶽雙熊貓眼王子被打腫的那隻熊貓眼配上一張噴火的臉,這就是她趕到十二中的模樣。羅吉見到嶽喜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聽說你被籃球砸昏了,怎麼是眼被砸腫了?”“你看化妝能掩飾這隻腫了的眼嗎?”嶽喜換上演出服。“我試試吧。”羅吉憋著笑拿起了化妝盒,“我從來沒有看見被打腫眼的王子。”帶著一身殺氣,嶽喜開啟了姐妹倆共用臥室的門。嶽雙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一定是裝睡,嶽喜看到了姐姐露在被外的手指尖在發抖。“姐,陳月給你帶了一套清水玲子的《月光迷情》。”嶽喜的聲音溫柔無比。嶽雙從床上跳了起來:“快拿給我!”“可以。”嶽喜寒著臉,“把今天你在學校裡乾的糗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突然要排《海的女兒》嘛。”嶽雙抱著一隻毛毛熊分辨道:“你朋友叫我過去,我怎麼知道他會突然扔個球給我叫我遠投。”她越說越委屈,鎮定自若的風度不翼而飛。“這麼大個人了還會躲不開飛來的籃球,太丟人了。”說著說著嶽喜就怒火中燒,“你是在扮演我,一個女籃隊長啊!女籃隊長被球砸昏,我,我明天怎麼去上學?”“對不起。”嶽雙小心地瞄了瞄嶽喜,“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打架。”嶽喜沒好氣地回答。“打架?你以我嶽雙的淑女身份打架?”嶽雙快瘋了,“嶽喜,上幼兒園的時候你愛打架,到了高中你還打架?”“我一個打三個,腫一隻眼睛很正常,她們比我還慘。”嶽喜說起來就眉飛色舞。“你以為你是誰啊,李連杰的師妹?一個女孩打架還打得那麼高興。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打架要用腦子,不要使用暴力,要有……”嶽雙充分發揮著作為姐姐該行使的權力。“停。媽媽開會去了,怎麼我們家又冒出個小媽媽。你煩不煩?”嶽喜道。她戲謔地打量嶽雙。“今天,我圓滿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任務。”嶽喜不懷好意地說道:“你的籃球、平衡木都過了。滿分。”“滿分?”嶽雙抓住嶽喜的衣領,“我說過及格就行了。”沒辦法,你們的考試太簡單。“嶽喜已打定主意絕口不提育才中學發生的事,讓姐姐明天自己去感受水火同源的滋味。第二天的早晨下著細細密密的雨,空氣中有著雨天特有的青草味兒。嶽喜偷偷摸摸地潛入高一(四)班的教室。她看錶——還有二十秒就上課了。“嶽喜。“嶽喜聽到班主任趙老師叫她。“趙老師早上好!“嶽喜可憐兮兮地打招呼。她已經猜到趙老師要說的下一句話。“嶽喜,聽說你昨天被籃球砸昏了,這不是真的吧?“趙老師親切地問。“是真的。“嶽喜心中想踹嶽雙兩腳。上課鈴響了。趙老師攤開課本:“今天,我們講《廉頗藺相如列傳》。廉頗是……“趙老師講起課來頗有些老先生的氣味。他長得像豪爽的東北漢子模樣,可心思細密。處得久了,大家都挺喜歡這班主任。下課時,趙老師叫住了嶽喜和魏佑生。這三個人漫步在桂花林裡,雨剛停,桂花另有一股子“山野酒旗風”的味兒。天空透著微薄的亮光。“學校下個月要派一批優秀學生到日本市川市的市川中學交流,為期十五天。我們年級經過討論決定推薦你們兩個,還有羅吉候選。你們覺得怎麼樣?”趙老師看著自己的學生。嶽喜問:“我們自己需要付什麼錢?”趙老師笑道:“學校負責來回機票,日本市川負責交流學生的食宿問題。”“有什麼條件?”嶽喜問。“品學兼優,有特長,會日語者優先考慮。”趙老師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魏佑生:“佑生,你考慮得怎麼樣?”“我不去。”魏佑生看著趙老師。“為什麼?”趙老師很驚訝。“就是魏佑生,你可一定要去,機會難得。”嶽喜在一旁鼓動。魏佑生緩緩抬起頭來:“我……媽媽病了,我要照顧她。”趙老師關心地問:“什麼病?”“帕金森氏綜合症。”魏佑生答道。他低下頭緊抿著唇:“我走了,趙老師,嶽喜。”趙老師長嘆。他問嶽喜:“你去嗎?”“不去。”嶽喜的回答簡明扼要。“為什麼?”趙老師受到了雙重打擊。“下下個月要舉行市中學女子籃球聯賽。”嶽喜微笑著說:“我們女子籃球隊一定要贏。”“不能少你一個嗎?”趙老師專注地看著嶽喜。這小丫頭和趙天一樣,思考方式異於常人。“如果隊長跑去日本看櫻花,隊員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