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喜暗忖,還差九分,我一定要把比分扳平。女子啦啦隊齊聲喊道:“同志還需努力,學生隊一定成功!”教官隊對嶽喜實施封殺戰術。丁強左移右閃地想帶球進入教官們的勢力範圍。他看到嶽喜的臉,臉上分明寫著四個大字:反球給我。嶽喜瞄了瞄身後有些不好意思攔自己的莫教官。她向右邁了半步,莫教官急忙往右,她左旋,成功突破、這時,丁強的球傳到。在兩個對手的夾擊之下,嶽喜輕輕巧巧地把球投進籃框。“進了,進了!”場上的同伴們手舞足蹈。“你怎麼不撞她?”胡教官問莫教官。“她……她是個女的。”莫教官臉有些發紅。嶽喜詭異一笑,女生還是有優勢的,至少,不會被教官撞飛。還差七分就平了。截到球以後,嶽喜再次表演單人上籃。在空中被攔截的時候,她一記妙傳,出入意料地把球傳給了無人防守的廖康。廖康投球得分。“廖嶽”雙劍合璧,威力大增。快攻中,楊教官拍飛了傳球,廖康奮不顧身救球。在球擊中女子啦啦隊隊員們的鼻子之前,廖康將球扔回場內,自己卻義無反顧地拜倒在啦啦隊女士們的軍褲下。嶽喜接住了廖康扔回場的球,她上籃。情急之下,胡教官打手犯規,嶽喜被撞翻在地。球在籃框邊遛遛,還是進去了。可是,嶽喜爬不起來。左腳好像扭傷了。嶽喜皺眉,試著站起來。刺痛從腳踝處閃電一樣竄至心臟。嶽喜不得不半跪著減輕疼痛,汗珠一顆顆地從額頭上往下滴。嶽喜苦笑,不熱身就上賽果然要倒黴。陸教官、胡教官、楊教官都圍了過來。胡教官緊張得連話都說不連貫:“對……對不……不起……”整個人就像做錯事的小孩。“沒事。”嶽喜強笑。“罰球。”截判宣佈。嶽喜被隊友扶至罰球線。如果這兩個罰球進了,比分就只落後一分。汗水太多,眼睛痛,腳在痛,嶽喜沒有把握能進球。她望向場外,聶雲正看著她,出乎意料地,聶雲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若連罰球都進不了,也太遜了。嶽喜集中精神投球。兩球皆進,但是,她不得不退場。“趙天,對不起。”嶽喜對趙天說道。趙天說:“你已經盡力,剛才幾個球酷斃了。”問題是:誰能代替嶽喜上場?穿著球衣的聶雲陰著臉來到場邊:“我代替嶽喜上場。”嶽喜問:“為什麼?”“你勇氣可嘉,我也不能太遜。”聶雲說,“記好,我只是因為嘉獎你才上場的,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他望向球場,眼神由冷轉熱。嶽喜怒火中燒:“你是聶雲就了不起?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聶雲和學生隊隊友們走向場中央,他不陰不陽地留了一句話:“我拭目以待。”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家中父母,今夕可平安?二十個通訊員被臨時抽調來抬月餅,可是,人卻只去了十八個。趙天和嶽喜這對患難兄弟正悠閒地坐在涼亭裡玩十點半。教官們特批了他們半天假。“沒想到負點兒小傷,好處還挺多的。”趙天感慨地看著不遠處站軍姿的戰友們。“你看,昨天打球的教官全黑著臉。”嶽喜又回想起風雲突起的後半場。聶雲……“昨天比賽讓他們大喜大悲了一番。”趙天笑道:“今天,他們殺氣騰騰的,也可以理解。”“今天,是在軍營裡過的最後一天。”嶽喜長嘆,“軍訓慘是慘,可是,真要走了還有點兒放不下。”遠處,在教官的口令下,軍訓生們表演著軍體拳。喊殺聲震天。“殺!”一群女生喝道,她們表情肅穆,殺氣正濃。這樣的表情、有力的出拳配上那身迷彩服,還真稱得上“英姿颯爽”。軍營中秋夜。營房的空地上點滿蠟燭。星星點點的火光中,教官們教大家唱起了一首軍中戰士自編自彈的歌。吉他聲中,一切都如夢幻泡影。“江河水,彎又長,逝去的愛情沒商量。男兒有淚不輕彈,哪怕含笑長眠九泉。身著迷彩戰鬥在硝煙,希望能夠回家看一看。愛我的姑娘你在哪兒啊?你可知道我在想念你。只要家中一切都平安,再苦再累我也心甘……”回憶中,羅吉似乎看見胡教官正提著一隻死麻雀晃晃悠悠地在軍訓生中走來走去。“看,這是楊教官剛用手槍打下來的。你們誰要是訓練偷懶,我就把這隻死麻雀放到誰的碗裡。”胡教官嚴肅地說:“楊教官槍法很準,可就是打不著老婆,瞄準一個跑一個,到現在都是孤家寡人。”羅吉苦澀一笑。還記得才到軍營不久,女生們想家,有人想得大哭。小排摸耳抓腮,急得團團轉,他吼哭著的女生:“哭什麼哭,再哭就站軍姿。”那女生反而哭得越發大聲,真可謂哭聲震林越。“你哭什麼?我老家在陝西,幾年才回去一次。我才想哭呢。”小排眼睛也紅了。他只有十七歲。趙天也陷入回憶當中。練匍伏前進那天,教官們很隨意地指了指半乾不溼的泥地:“在那兒練。”男生們紛紛抗議,要求人權保護。莫教官很隨意地趴下,動作敏捷地來了個三十米低姿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