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醫跪坐在燕凌風的身前,緩緩拿開他的右手,“啊呀”一聲驚呼,有點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只見燕凌風的左手手背已經腫成了饅頭一般觸目驚心,中指,食指,無名指更像是三根胡蘿蔔一般。
“疼麼?”劉隊醫試探著輕輕揉了揉燕凌風的食指,其實他純屬是在說廢話,都腫成了這個樣子了,可能不疼麼?
“還,還行!”緊抿著嘴唇的燕凌風,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
“還能打麼?”徐建業也是很關心燕凌風的傷勢,畢竟燕凌風能不能繼續堅持比賽,會從根本上影響到他接下來的排兵佈陣。
“夠嗆!”劉隊醫搖了搖頭,從藥箱裡拿出紗布來給燕凌風包紮,表情凝重地嘆了口氣道:“我不建議讓他繼續上場比賽,而且恐怕他也根本就沒辦法繼續堅持了……”
“我,能打!”燕凌風咬著嘴唇不容置疑地開口道,左手傷了,他還有右手,只要他還能站起來,這個時候就一定不會退縮。
“不行!”劉隊醫繼續搖著頭,“你現在應該在第一時間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我估計你的三根手指,最少有兩根已經是骨折了……”
“等比賽結束了!”燕凌風固執地拒絕道:“教練,時間緊張,你來佈置戰術吧……”
徐建業深深地看了燕凌風一眼,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重重點了點頭,“那好,大家聽我說,距離比賽結束還有33秒鐘,正常情況下我們和對手各有一次進攻的機會,但是如果我們搶攻一球的話,那麼我們就會有兩次機會,但是我考慮了一下,這樣做的風險性以及投入產出的比例是很不划算的。所以接下來的這次進攻,我們不要著急,儘量壓縮時間,但是最關鍵的是,這個球我們一定要打進!進了,我們就還有機會獲勝。不進的話,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捲鋪蓋捲回家這一條路了!”
說到這裡,徐建業拿起手上的戰術板詳細勾畫出了一套完整的戰術,燕凌風的傷勢,給他的排兵佈陣帶來了很大的困難,畢竟燕凌風在球隊中的作用,可遠遠不止是攻城拔寨逢陣先登那麼簡單。
暫停時間很快就到了,徐建業還在不厭其煩地叮囑他的隊員,“不要急,千萬不要急,沒有機會我們就要創造機會,相信我,只要我們保持足夠的耐心,那麼我們一定可以把球送進籃筐的!”
包括燕凌風在內,水雲一中的五名隊員在出場之前,肩並肩圍在一起重新喊起了他們的口號:“
為了榮譽!”
“汗水拼光!”
“為了勝利!”
“血灑賽場!!!”
氣勢滔天的吶喊聲中,五名少年邁著沉重但卻堅定的步伐,緩緩踏上了賽場。這一去,他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一去,他們不能回頭只能前進;這一去,他們抱著必勝的信心必死的決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麼說或許有點殘酷,但是對於兩隊的隊員來說,的的確確就是如此。籃球隊他們而言,不是生死卻高於生死。輸掉了這場比賽,對他們而言絕對會比死還要難受。
底線發球,吳鳳濤把球輕輕一撥,交給了畢祥陽。
經過隊醫的緊急處理,燕凌風的左手三指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繃帶,緊緊地纏在一起,不管是運球還是投籃,都必定會帶來非常大的影響,所以在徐建業的戰術部署中,燕凌風在這次進攻中更多是起到一個吸引防守的作用。
球到前場,畢祥陽並不著急發動進攻,而是很有耐性地站在中線前一步停球等待,等待最佳的進攻時間,同時也在等待著給與對手致命一擊的機會。
進攻時間只剩下十秒鐘了,一直都在三分線外遊弋的燕凌風,忽然啟動朝著畢祥陽跑了過來。跟在他身後防守的蘇墨不敢大意,哪怕燕凌風的左手實際上已經等於是殘廢了,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燕凌風給與他們的慘痛教訓太深刻了,讓蘇墨心裡面隱隱約約已經產生出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想法。
畢祥陽虛晃一下,卻並沒有把球傳給燕凌風,而是交給了另外一側幾乎和燕凌風同時啟動的吳鳳濤。
剛才立下大功的張群,這會兒已經反應過來他立下了大功,身為英雄的自覺性,讓他寸步不離地緊跟著吳鳳濤。吳鳳濤不動,他也不動;吳鳳濤動了,他也跟著飛跑;但是當吳鳳濤又一次停下腳來的時候,他卻剎不住車了。
吳鳳濤的啟動很突然,停止同樣很突然,急起急停,張群畢竟經驗不足,根本就沒有留後手,在吳鳳濤接球轉身的時候,他卻無法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