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檢視了我所在的這個墓室。這裡要比柏木枋墓室大上一些,四周散落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陶罐,有一半已經破碎。這些都是用陶瓷仿製生前所使用的玉器或者金器,和唐三彩一樣,是典型的陪葬品,不過這些要粗糙很多。單憑這些,無法看出這間墓室的用途。
牆壁用橫條石砌成,這裡少有山石,如此大塊的石頭必定是從遠方運來的。能做到這一點的,必定是王公貴族。曹州附近便有一座百壽坊,乾隆三十年建造。所用石塊便是冬天往地上潑水,待水成冰之後,一點點的移動運送過來的,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墓室的正北有一個暗門,也是這個墓室裡唯一的一個門。現如今門已經被開啟,不然很難發現。現在想想,柏木枋墓室很可能也有暗門,只是當時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棺槨上,沒有發現而已。古人都講究對稱,柏木枋墓室可能會在稍遠一些的地方。
出了暗門;左邊是堵牆,右轉是一條通道,通道很狹窄,只有不到一米的寬度。一股屍臭撲面而來,我四處查詢臭味的來源,在暗門的旁邊,趴著一具屍體。屍體有些蜷縮,好像死前非常痛苦。單從背部看,他的衣服有些眼熟,想到這,我的心立馬提到嗓子眼。難道說這具屍體是他?我雙手顫抖著將屍體翻過來,看到衣服的全貌時,我的心徹底的涼了。我無力的蹲坐在地上,好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這具屍體雖然已經腐爛,但是這身衣服我卻記得,正是父親五年前離開家時穿的那件。沒想到我們五年苦等,他卻早已葬身在這裡。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我面前,兒時父親的陪伴與呵護,在這一刻全部都不會再有了。這些年的想念和之前的經歷的一切,伴隨著止不住的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出來。
第四十九章 相同的屍體
曾經幻想過很多種跟父親見面的情景,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我大吼一聲:“爹。”
聲音在通道中迴盪,幽靜深邃的古墓此刻充滿著淒涼。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我跪倒在地,為父親磕了四個頭,起身將父親的遺體扶起來,我要把他揹出去,埋進我家的祖墳,讓他落葉歸根。
屍體臭味刺鼻,但是對我來說卻顯得那麼親切。屍體只剩下骨架,我將屍體背在背上,這時,從屍體的衣兜裡掉出一個筆記本。我將屍體輕輕放在牆角,撿起筆記本。開啟之後,確實是父親的筆記,第一頁有父親的簽名,在父親的簽名下面,有字型偏小的三個字:王悠然。
我忍不住又是一陣難過,但是翻開第二頁時,代替難過的,便是深深的震驚。
第二頁上有一個手繪的圖案,正是那神秘的白眼標記。在白眼標記下面寫著四個古篆字:千門鬼眼。
對於這個標記,我一直弄不明白它代表著什麼,父親既然知道它的真實名字,很可能知道他的來歷。我迫不及待的翻開第三頁,上面標註著時間,確實是父親離家的那年,下面寫道:二十年前的那個東西沒死,知道那件事的人只剩下我們四個。如果不做個了斷,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憑我們的力量太微不足道,好在我在那裡找到了剋制的方法。
接下來的幾頁寫的是進入仿山後,大雪封山,路途艱辛。但是即使路不好走,也不應該走了七八天才到後山,中間發生了什麼,父親沒有提。翻到中間時,有一頁只寫了幾個字:“它終於來了。”
再往後的所有紙張都被撕掉了,被撕掉的應該就是最關鍵的,進入古墓的情況一點都沒留下。日記上所寫的二十年前的那個東西很可能就是殺害守山犬的兇手,當時參與的人都有誰,村裡的老人可能還有人記得,這些我回去調查一下,也許能找到點線索,但是日記提到的在哪裡得到了剋制的方法,就無從查證了。我想,姚叔應該就是四個人其中的一個,回去找到他,一切就能解開。
我合上筆記本,發現反面被血侵透了大半,看來父親臨死前受過傷,同時也受了不少苦。傷心之餘,我再次看向父親的遺體。
“嘶?”
我發現遺體有些不對,在胸口位置的衣服上有個利器劃開的洞口,我將衣服解開,發現心口處的肋骨上有刀具刺穿的刻痕,這明顯是被寬刃匕首刺穿心臟的傷口。於是我趕緊檢查身上其他部位,只有這一處致命傷,而且很有可能是人為的。難道說父親是被人所殺?
現在我只知道姚叔是四人其中之一,而且他看到我時驚恐的表情很可疑,所以他極有可能就是兇手,但是他在霸下旁邊的表現又不像是瘋了,這就說明他驚恐的表情有可能也是裝出來的。如果父親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