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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安燃用指頭點我鼻子一下,笑說,「你真老實。」

又說,「你大哥不是我殺的。」

我霍然抬頭,震驚地看他。

他不屑地笑,「何君傑仇家遍地,若按深仇大恨來排隊,還輪不到我動手。」

他問,「你信不信我說的?」

我點頭。

到如今,他實在沒有說謊的必要。

一隻獅子,不會對已經到口的兔子說謊。

看見我點頭,他就開始笑,撐著手,唇慢慢貼近我,低聲說,「看,障礙清除,只要你可以原諒我的所作所為,一切如撥開烏雲見青天,對吧?」

我又點頭。

安燃說,「君悅,你真是寬宏大量。」

接著,讓我看清他如刀鋒般犀利的目光,冷冷說,「可惜,我不值得。」

我愕然看他,覺得自己又開始七零八落,一塊快,也許散在霧氣濃密的地方,難以解釋的困惑。

怎麼不值得?

我不明白。

而安燃,他不解釋。

含意未明的對白後,是身體對身體的蹂躪,和我之前的之前,所想象的一樣。

進入得很堅決,掠奪得很徹底。

過去的小心翼翼和溫柔不復存在,動作完全符合現在的個性,冷靜,堅定,執著,不容絲毫違逆。

他灼熱地貫穿我,體內通道最大限度地擴張,不留任何餘地,太強勢。

()

如君臨天下。

我只是他王土裡一片瓦礫,在他掌下顫抖,呻吟。

「君悅,你顫得那麼厲害。」他問我,「很痛?」

我迷離地看他,點頭,又搖頭。

不知道那是不是痛,也許吧,總有點。

但也許,我只是畏懼於他的強,害怕他不僅要吞噬我的身,還要撕裂我的魂。

他連笑容,也是君王般的笑容。

緩慢下來,悠悠挺到最深處,停下,彷彿定要我明白,他就在我裡面,

操縱我的生和死,而且絕不容反抗。

「君悅,別怕。」安燃輕輕吻我。

他說,「等一下會更痛。」

再次的,他說到做到。

我果然越來越痛,痛到不斷打顫,哭著求饒,不斷說,「安燃,我好痛,我不要做了,你放過我。」

安燃不肯停,甚至力度不肯稍減,對我說,「君悅,我不是過去的安燃,只要你滿足了,自己即使做到一半都忍著退出來。我不是你的按摩棒,想什麼時候停,就什麼時候停。」

他說,「從現在起,不是我滿足你,是你滿足我。」

語氣這麼冷冽,字裡行間全是冷冰冰的不可更改。

我哭到聲音沙啞,那麼痛,痛到受不了,憤而抬頭,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不久前我才心疼他滿身傷痕,現在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

可惜,我咬不下他的肉,才咬到血味,他輕輕鬆鬆捏開我的牙關,逼我鬆口。

「又咬人,」安燃說,「你這個壞習慣,說了一萬次會改,卻從來都沒改。」

他沒有懲罰我。

不需要。

他已經把我,弄得夠痛了。

第五章

身痛心痛,加重重困惑,又是一夜。

醒來時,安燃已經穿著整齊,臨走前,對我說,「起床上課。」

我臉無表情。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有什麼男人,在第二天凌晨,對昨夜被自己發洩慾望的物件說的第一句,會是這平淡無味的四個字?

起床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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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他不是說笑。

很快有人來了,請我起床,說,「君悅少爺,請動作快點,老師已經在等。」

用詞再禮貌,有四個男人圍在床邊,給人的感覺也只能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暗歎—口氣。

只能起來,入浴室漱洗,換衣服。

監獄裡竟然有教室,就設在安燃睡房隔壁,設施居然很齊全,講桌,白板,投影儀,計算機,樣樣不缺。

課桌出奇地大,—塵不染,旁邊猶擺一盆小小文竹,周到得可笑。

老師果然在等,是個美人。

見我第一眼,出口便說,「君悅,你遲到了,下次請早。」

出言果斷,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