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移到我臉上,臉上帶上些不以為然。我心底有氣,知道他這迂腐書生看不慣剛剛玉蝶兒與我之間那種相處方式,淡淡地提醒道:“安總管,你還不去收貨?”
他一言不發地去做事,我看著在碼頭上打得熱鬧的兩個人,已經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嘆了口氣道:“小紅,我們走。”
“姑娘不等……”小紅剛剛開口,便被我打斷,“他們喜歡打讓他們打好了,我們先回鋪子去。”
帶著小紅坐上毛驢車,玉蝶兒瞥見我們上了車,甩脫蔚家大哥向我們撲過來:“花花,我們一起走。”
他剛撲上毛驢車,被蔚家大哥一把扯下來:“給我下來!”兩人又在驢車邊糾纏開來,我按住額頭,厲聲道:“住手!”
兩個人頓住身形,蔚家大哥的手按著玉蝶兒的肩膀,玉蝶兒的腿也頂到了蔚家大哥的腹上,我嘆了口氣:“你們很想出名麼?在這裡鬧事?玉公子,你和大哥一起駕車!”見他欲張嘴,我橫了他一眼:“不準再說!”
他哀怨地嘆了一口氣,故作受傷地道:“好吧,我什麼聽花花的。”眼光一轉,似笑非笑地看了蔚家大哥一眼,收回腿,躍上趕車的坐位,對站著不動的蔚大哥笑道:“兄臺,你不上來的話,我就送花花回去了!”
蔚家大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躍上車來,與他並排而坐。我吁了口氣,放下車簾,“走吧。”
一路上,驢車行得不如平日平順,我知他兩人在前面駕車一定駕得不安生,也懶得再管,要蔚家大哥消除對玉蝶兒的成見和敵意,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這批貨全是上好的綢緞和棉布,我檢查了安遠兮帶回來的貨,讓他馬上安排開工。本來金大娘解決了供銷和分銷的事,我這間分店其實是很佔便宜的,但古代的交通實在不便利,來來往往的,貨物押運費時費事,做卡通公仔還好,沒有季節限制,若是生產成衣,便要注意到季節的問題,計算貨運運送的時間差,還得考慮中途萬一出什麼意外的補救方法,真是麻煩。如果要自己分銷,就要在滄都城中拉一批生意,滄都城已經有幾間做得不錯的繡莊,想要搶生意,一定要拿出比他們好的東西才行。
我讓小紅把安遠兮請進內室,想聽聽他在銷售和生產上有什麼看法。請他落座後,我笑著問他:“安總管,金大娘這批貨,能按時完工嗎?”金大娘倒也聰明,全部要我新款的卡通公仔,成衣只要求我繼續提供花樣兒給她。
“我會加緊督促,一定沒問題。”安遠兮從碼頭回來,臉色就有些彆扭,我也裝不知,微微一笑:“如果在她下筆定單來之前,提前一個月完工,行不行?”
他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這……,未免太倉促了。”
我想了想,笑道:“你問一下秀姐,如果每個繡工只負責做玩偶的一個部件,做完了就往下傳,讓下一個人繼續做自己那部分,這樣做的話能省多少日子?”秀姐是安遠兮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其他繡莊挖回來的繡工頭,刺繡手藝了得,對這一行也很有經驗。
安遠兮眼睛一亮,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果把娃娃按現代流水線的方式來進行生產,熟能生巧,能提高生產效率。他看著我,有些不解地道:“葉姑娘要省下這一月的日子做什麼?”
“我可不想只做金大娘的生產作坊。”我笑了笑,道:“我要讓這間繡莊在最快的時間內在滄都城打響招牌,自己接生意。”
安遠兮望著我,眼神帶著一絲訝異和喜色:“姑娘真是令人佩服,我馬上照姑娘的意思安排。”
他退了出去。我收拾東西出去,見蔚家大哥和玉蝶兒大眼瞪大小眼,氣哼哼地佇在鋪子裡,頭痛地嘆了口氣:“回家吧。”
離別
晚飯過後,聽到院子裡有異響,拉開門,見蔚家大哥和玉蝶兒不知道為什麼又糾纏在一起。我嘆了口氣,這對冤家!從一碰頭,就橫豎不對眼,一言不和就開始動手動腳。拿了個桔子坐到門檻上,我靠著門悠閒地看他兩人鬥來鬥去。老實說,蔚家大哥沒劍在手上,佔不了玉蝶兒多少便宜,他的輕功實在是太好了,躲避蔚家大哥的拳頭遊刃有餘。但蔚家大哥勝在內力好,掌風如刀,呼呼作響,只見玉蝶兒隨手抓了一個木人擋他的掌風,那厚實的木人竟在蔚家大哥的雙拳怒擊下裂成數十塊,四下飛割。木片上貫注了雄渾的內力,木片飛出,無異鋼刀,頓時擊倒院子裡一排花盆,破碎之聲此起彼落。
看不下去了,我塞了一片桔子到嘴裡,含混不清地道:“住手!要打出去打,別把福爺爺的院子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