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希的方向,他正在和一個長相端莊高貴的年輕女人談話。
子叔打量了眼那個女人,從腦中搜尋她的資料。
是羅西夫人。
她是米蘭傳媒大亨安東尼。羅西的遺孀,意籍華人。她嫁給羅西不過兩年,羅西便因病去世,留下大筆遺產給了這個和他只有兩年短暫婚姻的女人,包括數十家的報紙,雜誌。一家廣播公司,和一傢俬營電視臺。
接收那些遺產的初期,羅西夫人也遭受了一系列的黑暗風暴,她也是使盡了手段,最終才保下了那些鉅額的資產。
不過主流媒體對羅西夫人的評價也是譭譽參半,說她雖未寡婦,家中卻是“賓客如雲”。自然,那些“賓客”皆為男性,據說他當時為了保住那些資產,以身侍人,來換取那些人的支援和幫助。但話雖如此,從客觀立場上,子叔還是很佩服羅西夫人的,不管她是以何種手段達到目前的成功,卻至少她有這個能力,人們毀她,多半也是出於妒忌,若是有那個機會,或許每個人都願意與她交換自己的人生。
而那些“賓客”,若非自己貪圖什麼,又何必主動去接近她。
作為傳媒界的一個人物,她的人際四通八達,若段遠希和她打好關係,對他日後的事業也有幫助。
見他們之間聊天的氣氛尚屬融洽,子叔便也沒有過去打擾。
她揚了揚手,一名侍者託著托盤走過來,子叔拿起一杯香檳,穿過大廳,走到外面的露天陽臺。
靠上雕花的鐵欄杆,子叔靜靜地一個人品酒。
大廳內,羅西夫人和段遠希繼續著談話,談論著一些時事訊息或是如今娛樂界的情況。間或介紹一些自己的情況。
羅西夫人似乎對段遠希很有興趣,明眸中也似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感情,然段遠希卻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環顧著大廳,似在尋找子叔的身影。
在段遠希第二次開口表明自己有事要離開時,羅西夫人凝視著他的面容,終於改變了話題,問道:“希,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心酸之情
聽到這個在他曾經荒誕歲月裡最經常聽到的名字,段遠希一怔,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女人。
他認識她嗎?
思索,腦海卻是一片空茫。
看著段遠希完全沒有印象似的陌生神情,羅西夫人摸了摸臉,嘆了口氣,說道:“希,我是宋亭!”
這個女人確實是曾經在新加坡和段遠希有過一遇的宋亭。
當時,他帶著段紫由離開新加坡,去了義大利,沒有經濟來源,不久,錢便全部花光了。因為他的模樣,傳媒大亨安東尼。羅西出了高價包養她做了情婦,在這過程中,她發現羅西包養她的原因,是因為而她的樣子肖似他去世的前妻。
宋亭不愛羅西,卻知道若是攀上這個男人,她便等於找到一輩子的依靠。但宋亭也明白僅靠著相似的外表,若是羅西找到比她更相似的人,就會棄她而去。幾番思考之下,宋亭便偷偷去請徵信社查到了羅西前妻的資料錄影,於是,她暫時離開羅西,毅然將自己的臉整容成他前妻的模樣,又學習羅西前妻所有的行為習慣。再次回到羅西的身邊,以另一個身份假裝和他相遇,那一次,羅西的心被這個酷似他心愛前妻的女人套住了。
想到或許是她如今的模樣改變的緣故,於是宋亭主動告之自己的名字,心中帶著一點期盼,希望段遠希還能有所印象。
“對不起,我不認識您。”段遠希微微皺起眉,不管是誰,他都沒有什麼興趣。他想去找子叔,眼前這個女人卻一直拖住他,心中已經有些煩躁了。
宋亭自嘲地笑笑,“你第二次忘記我是誰了,真不知道世界上有哪個女人能讓你記住終生。”
離開新加坡前,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段遠希乾乾淨淨地掃出自己的腦海,是她賤嗎?無論如何遺忘,也始終忘不了這個初戀的男人,那是她人生唯一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若是可以,她還是希望能和他再續一段情。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五年淺的宋亭了,前段日子她知道段遠希已經破產的事,她知道段氏在段遠希心目中的位置,於是想用重振段家的條件和他談,作為讓他留在她身邊的籌碼。
宋亭神情的目光凝視著段遠希,“記不記得我的身份無所謂了,我只想問你,你是不是還想讓段氏回到過去那般的風光?”
轉過頭,盯著宋亭整整十秒鐘,段遠希的眼中一片平靜,波瀾不驚,語氣平淡地問:“什麼意思?”
她深深望著段遠希,嘴角慢慢綻放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