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張紙,搖了搖頭。
她不夠豁達,也不夠他善良,她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所以,她無法原諒。
她只想要一份簡單的愛,一份家但的溫暖關懷明確一次次被拋棄,她被她的親人拋棄,被她至親的哥哥拋棄。
然他們給她的傷,卻終不及葉許廷給她的深。
他個了她的承諾,重新教會了她愛人。
卻在她交心的時候,再一次離開她。
未打一聲招呼的離開。
她不會恨他,但她也不會原諒他,她會永遠將他從自己的心底劃出。
她不想再愛人了,曾經以為終於找到最值得信賴的男人,找到和普通男人不同的愛人,卻終究落得傷心的下場。
痛苦的相愛也許不如瀟灑地放手,也許會通,卻終究能得個一生輕鬆。
曾經的相愛也許不久的未來終成永遠的相忘。
忘記了痛苦,忘記了悲傷,忘記了曾經的幸福,也能忘記曾經的傷懷。
子叔捂著陣陣抽通的心口輕笑,腦中曾經塵封的記憶卻陡然清晰起來,十八年的過往如電影倒帶一般在她腦中回放著。
她看到了她父親對周晚妍的輕言細語,對於軾軒,對於子瀾的寵愛呵護,惟獨對她的冷麵斥責 。
看到了十三歲,那個別人認為溫柔嬌弱毫無傷害能力的於子瀾在她面前像一個得意的公主宣誓著她的領地,說於軾軒只是她一個人的哥哥,說她該哪來滾回哪裡去,最好和她短命的媽媽一起下地獄,少打於家財產的主意。
看到了她曾經一心信任依賴的哥哥,將她一把推開,用失望厭惡的眼光看著自己,一點也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焦急地抱起被她氣極之下踹了幾腳的於子瀾匆忙離開。
她看到了後來的日子裡,儘管被他傷害卻還是不自覺愛上的哥哥,珍寶似的呵護於子瀾,卻是越來越冷漠地忽視自己。
她為了報復於子瀾,同意段遠希的要求,與他合作。
她少女的初貞失身給了他,給了幾個月不會來一次的花花公子。
她在段遠希情婦的半年時間裡,每天都在看委託私家偵探跟蹤拍攝的於軾軒的錄象帶,儘管很多都是他和於子瀾一起的,她還是忍不住想看,每看一次他對於子瀾的微笑,每看一次他對於子瀾的寵溺動作,她就會更心痛一分,可越痛她越想看,直到最後幾天她的精神已經壓抑到幾乎崩潰,她砸爛了電視,錄象機,扔掉了所有一切能和外界聯絡的東西。
沒幾天,她發現她懷孕了, 一個意外中本不應該出現的生命,她渴望卻有害怕。她找來段遠希,已經失去所有支撐的她,在那一刻竟然想依賴那個無心無情的花花公子,她犯了段大少的禁忌,向他提出了一個愛字,提出了一個永遠,他言語嘲笑譏諷了幾句後離開。
她瘋狂了,她又哭又笑,她砸爛了房子裡所有的東西,最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她便是那個失去了記憶的於子叔了。
知道今日,她才知道,原來,三年前,她並不是失去了記憶,而是絕望無助到了極點,潛意識去忘卻了那段記憶,那段會讓她心痛欲死的記憶。
她以為忘記了一切,她就永遠不會感到痛苦,她以為忘記了一切,她就可以有一個嶄新的人生。
子叔仰頭大笑起來,原來,忘卻了一切,是為了讓她重新廠過一遍徹心的苦痛。
伸手一揮,扔掉了手中被撕碎的紙片,紛飛散碎的紙片,就像她被再一次擊碎的心,也像她和葉許廷的未來,一個即使彌補,也終不能無暇無痕的圓滿。
小諾還在幼稚園,子叔回屋子裡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葉家。
拉著行李箱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泰觀側倚在門邊,他嘴角帶著一抹懶意的笑容曼聲道:“要去哪呀,小丫頭。”
子叔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字慢慢說道:“你讓開。”
泰觀身子移也不移,“沒辦法,阿廷走前拜託我,要好好照顧你,你要是走了,我去照顧誰?不是有負他的委託了?”
子叔仰首冷睨著他,嘴邊一聲冷笑:“有負他的委託?泰觀,你還真是個好兄弟呢,嘴上說一套,背地裡做的一套,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保護我和許廷的感情,現在又何必假惺惺地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泰觀慵懶的眸中閃過一倒危險而冰冷的流光,嘴上去依舊是無意的淡笑,“繼續說啊,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看著眼前的難恩,子叔眼中湧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