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手輕輕拉住了他,給他整理玉冠和衣襟。
“看你急的。”傅氏柔聲道:“父親他們沒那麼快。你慢點兒走就是,不用慌。”
穆霖目光溫和地看著她,任由她給他整理著。等到妥當後她收了手,方才說:“岳父大人來了,我怎能不緊著些去?若他老人家動了怒,我可擔當不起。”
這就是玩笑話了。
傅氏笑著拍了他的手臂一下,輕推他一把。
穆霖對她笑語了幾句方才離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後,傅氏朝著剛才那個屋角望過去,已經沒了袁老姨娘的身影。
傅氏喚了穆少宜和玲瓏來,看穆少寧在,連同他一起叫上了。
一行人在垂花門內等著。
原以為只會見到傅大太太和傅清言,誰知傅老太爺和傅茂山也一併進了內宅。
傅老太爺未致仕前官拜大學士,桃李滿天下,朝中無不尊稱一聲“傅閣老”。如今老人家年過花甲依然精神矍鑠。
看到那熟悉的清瘦身影后,傅氏什麼也顧不上了,小跑著到了他的身邊。
“父親!”傅氏望著傅老太爺泣不成聲,“您的白頭髮可是多了不少!”深深躬身福禮。
自打唯一的女兒病了後,傅老太爺就操碎了心。大夫找了,名醫找了。就是不見好。日夜擔憂之下,怎能不老得快?
只是這些話,傅老太爺斷然不會說出口,只含淚把女兒扶了起來。
“年紀大了,怎麼會沒白髮?茂英啊,你可是好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此時此刻,一代鴻儒傅閣老的口中,卻是找不出比“好”字更恰當更能形容此刻心情的詞句。
傅氏握著父親乾瘦的手,父女倆相對著哽咽無聲。
她知道,父親是特意為了她而專程跑了一趟。
昨天她才好,才剛讓人給傅家送了信兒。今天父親就到了這兒。可見是片刻都沒耽擱直接趕過來的。
傅氏哭得無法自已。
傅大太太鄧氏趕忙上前去扶傅氏,“你看你,身子骨才好沒多久,可能不在外頭吹冷風。就算你能吹冷風,我們跑了那麼遠的路,你就捨得我們這麼站著?”說著話的功夫,拿帕子掩口輕咳幾聲。
鄧氏雖然沒明指,但是在場人都已經知道,傅茂山不過是下了衙後帶著妻兒從京城傅宅而來。可是傅老太爺,卻是從冀州趕過來的。恰逢傅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