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子無礙,”許久後凌老先生道,“不過需要好生靜養。另外,草民另有事情要和陛下說,只不過不知該怎麼開這個口。”
當年自己被凌老先生救了性命的情形歷歷在目。靖德帝並非不知感恩圖報之人,聞言不悅道:“你說就說。這樣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又說,“別草民啊之類,太過見外。如那時候咱們倆尋常說話樣子就行。”
兩人幾十年沒見面了。他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跟前是這樣唯唯諾諾的樣子。
雖然話是這麼講,可眼前的人終究不是當年的太子爺了,而是當今聖上。
凌老大夫斟酌了半晌,慢吞吞說道;“我啊,給你說個事兒。你別太激動。”
靖德帝心說自己都經歷過大風大浪了,兄弟鬩牆兒子逼宮媳婦兒想作亂斷了個手如今半死不活的都已經見過……
還怕什麼?
故而靖德帝十分不屑地嗤了聲,擺擺手,“有話快說。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子。”
皇上都說要快些講了,凌老大夫自然遵命,直截了當地蹦出來一句:“其實現下這位喬大人,不是我外孫。他本名方明暉,是方博林的兒子。”
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靖德帝本是小憩合上了眼,這時候不敢置信地慢慢掀開一點眼皮,望向‘喬玉哲’,再去看凌老大夫,猶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看他一臉震驚的樣子,凌老大夫反而不緊張了,笑眯眯地說:“我們家玉哲其實是方博林的兒子。”頓了下,強調,“唯一的。”想想落下了一個人,再指指玲瓏:“這是他妹妹。方博林的女兒。明昭。”
短短几句話,在大殿裡頭蕩啊蕩的,久久不散。
凌玉轉頭看看身邊幾個人,都沒有太過驚訝的樣子,微慍,小聲埋怨,“敢情就我不知道?!”
靖德帝也是自幼習武之人,凌玉這些話他聽了個清楚。
“我也不知道!”靖德帝把床邊放的小桌子拍得啪啪響,“這麼久了,都沒人跟我說一聲!”
凌老大夫袖著手,弓著背,說,“您這現在不是知道了嘛。”
靖德帝大怒,“居然瞞了我那麼久!”
凌忠樹立刻裝傻,“瞞你什麼了?”
“他們!”靖德帝指了那兄妹倆,喬玉哲,喝道:“他們居然膽敢欺瞞朕!”
凌忠樹好心提醒,“當時小女娃才多大?不記事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