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一一安排妥當後,傅氏也算是盡了心。至於請去的那些大夫被趕走一事,那是穆少媛自己的選擇。她不想多加干涉。
看傅氏不為所動,蔣氏明白她恐怕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追問:“當時旁邊的東西有沒有留下?”
“什麼東西?”傅氏不明所以。
蔣氏半遮著口道:“雖然沒有放元帕,可是弄些證據總是好的。拿了去沈家和他們對峙,他們更是理虧。”
傅氏瞭然,說道:“好似剛開始不在屋內,所以沒有帶著血跡的東西。”復又感嘆,“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居然出了這種事情。也難怪她現下神志不清,見人就趕了。”
“那是夫人心善,所以這樣想。”蔣氏冷笑著哼了一聲,“我卻聽人說,沈五少爺總說二姐兒身子不乾淨,不是被他破的。誰知是不是另有隱情。再說了,二姐兒為什麼把國公府的丫鬟砸暈?天曉得她偷偷摸摸穿了丫鬟衣裳在國公府亂逛想要做什麼。一聽這做派,就不像是心思正經的小姐。”
蔣氏是世子夫人,所以之前傅氏忙著遣了人安頓穆少媛的時候,蔣氏這邊負責派了人去找沈家理論。故而聽了這麼一耳朵。
抱怨了幾句後,蔣氏看傅氏好似不太相信,就把當時的情形原原本本講給她聽。
傅氏沒料到竟然會聽到這樣一種說法。
“休得胡言!”她立刻壓低聲音呵斥:“這種話也是隨便亂說的?倘若亂七八糟的話傳了出去,往後府裡小姐們還要不要嫁人了!”
這話說得蔣氏臉一陣紅一陣白。
名聲對女兒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她自己也有女兒。女兒還沒嫁到婆家,若是渾話傳出去,少宜也落不到好處。
見蔣氏終於知道利害關係閉了口,傅氏方才溫聲說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一會兒侯爺回來,我再和他詳說。”
蔣氏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穆霖方才歸家。這個時候天色已晚,蔣氏回了院子安排午膳。唯有傅氏獨自等在房裡。
丫鬟打了簾子,穆霖大步入內。
冷風跟在他的身旁吹入房中,帶來絲絲涼氣。
傅氏迎上前去,親自幫穆霖把披風解了下來,問:“侯爺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家裡還有事兒需要侯爺做主呢。”
話一說完,半晌沒聽到回答,傅氏搭眼看過去,這才發現穆霖臉色鐵青,眉眼間滿是怒意。
傅氏趕忙拉了他在旁邊坐下,拿了杯水給他喝。
“我繞路去了趟沈家。”穆霖一口把水飲盡,砰地將杯子砸在桌上,氣道:“那沈家欺人太甚!說什麼二姐兒行事不端,自己先破了身子,就算入沈家也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妾,當不得正妻!”
他抬手怒指著沈家府邸的方向,低吼,“還有那沈五。一個遊手好閒的不爭氣東西,居然口口聲聲說自己被打的冤枉,說自己是被二姐兒勾引著過去的。你瞧瞧這都是什麼事兒!”
若是之前聽到這種話,傅氏定然和穆霖一樣憤慨。可是之前聽了蔣氏的話後,傅氏也有些猶豫起來。
旁的不說,穆少媛砸暈了國公府丫鬟、穿了丫鬟衣裳,這事兒是實打實的。剛才她遣了人去國公府問過。
既然這件事上穆少媛不佔理,其他的一些細節就不得不去仔細推敲。
譬如,為什麼二姐兒哭著鬧著不讓大夫們給她診脈檢視身體狀況。
傅氏並沒有立刻把蔣氏那邊聽來的話直接告訴了穆霖,而是溫聲說道:“侯爺莫要著急,為這些事情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不如這樣。明天咱們遣了人去二房給二姐兒檢視身體,確認她身體無礙了,再問她那換衣裳的事情。畢竟是她先換了丫鬟衣裳在先,遇到沈五少爺在後。只有弄清楚了其中細節,才好和沈家的人理論。”
穆霖一聽,自然答應下來。
傅氏就把今日穆少媛打了好幾名大夫的事兒說了,語氣猶豫,“不知能否麻煩侯爺親自去看看她?”
“怎麼?”
“她好似是怕了沈家一般,見了誰都不敢相信。”傅氏道:“想她前幾次婚事的事兒都是侯爺給解決的,想必她極其信任侯爺。妾身想麻煩侯爺親自去看看,免得她再這樣耽擱下去,誤了養身體的最好時機。”
“好,明天我去。”穆霖和沈家人吵了許久,已然煩躁,“到時候我直接找了大夫到她房裡,給她看看身體狀況。有什麼不好的一一寫下來,也方便和沈家去對峙。至於那丫鬟衣裳的事情,我也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