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玲瓏:“前些天你送我的茶著實好喝,更難為的是你泡茶的技藝甚好,不知哪日還有幸能夠請你為我斟一杯茶?”
他是太子嫡長子,只因大皇子二皇子前頭還有幾位堂兄在,所以這一輩裡行五。
此時的少年溫文儒雅,語氣和善。
玲瓏卻不敢置信地打量著他,跟頭一回見他似的。
聽了宋繁時的話,喬樂珍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煞是好看。
見玲瓏有五皇孫護著,其他小姐們紛紛小聲勸喬樂珍走,都被她奮力甩開了衣袖。
宋繁時和玲瓏說了兩句話後,眼眸一轉,望向喬樂珍,語氣溫和地說,“若非今日是長樂的生辰宴不能見血,就憑你那樣出言詆譭,我是斷斷饒不了你的。還不快滾?”
喬樂珍捂著臉跑開。
其餘幾人行了禮後慢慢退著,離開兩三丈遠了方才快步去追喬樂珍。
宋繁時冷著眼看她們離去,朝玲瓏一揚下巴,“走吧,我送你過去。別又碰到貓啊狗啊的,沒的壞了心情。”
兩人並行而去,玲瓏想到剛才他的話,疑惑地上下打量著他,問:“你不是說我的茶不好嗎?怎的現在又改了口?”
可能是第一次見面的“美好”記憶打下了堅實基礎。兩人見面從來都是吵吵鬧鬧的,很有點針鋒相對的意味。
剛才宋繁時這樣出言維護她,真是太難得,也太出人意料了。
宋繁時一改人前的沉穩皇孫風範,斜著眼從眼角處睨她,“我是什麼身份,她們什麼身份。茶好不好另說,就憑她們,又哪裡夠格評論半分?還說瞧不上你……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哎,上次那茶剩的不多了,你記得讓人再給我送一些去。”
玲瓏這回算是明白過來了。臭小子是想從她這裡再訛詐新茶呢。難怪剛才拼命幫她說好話。
不過,看在他難得出手幫忙的份上,忍了。
“好說。”玲瓏道:“改天七叔叔進宮的時候,讓他給你捎著。”
宋繁時的神色頓時冷了些,“非得讓人捎著?你就不能自己送去?看把你懶的。”
玲瓏不愛聽這話,轉身就走。
宋繁時緊走了幾步追上。
見玲瓏臉色不善,頓了頓,宋繁時又道:“現在入了春,東宮小花園的景色還不錯。桃花開了,梨花也結了苞。”
玲瓏停住步子。
宋繁時趕緊也駐了足。
玲瓏仰頭問他:“桃花開得好?可否送我些?過幾天我做的新茶一定多送你些做交換。”
看她一臉期盼的樣子,宋繁時忍不住揚了唇角,“自然可以。你要多少都行。拿來做什麼?聽說現下貴女們流行書冊裡夾乾花。倘若你是想做成乾花,我倒是會一些。不若我弄好了再一併拿來。”
“不用不用,那多麻煩你啊。”玲瓏笑說:“我就是想多做些花茶,自己晾曬就可以。”又喃喃道:“桃花茶能夠順氣消食,多備一些總是好的。到時候還能給七叔叔送一些。”
正暗自思量著,玲瓏一抬眼,宋繁時已經走出好幾步遠。
倆人認識好幾年了,因為玲瓏經常進宮,基本上算是一起長大的。一看他挺得筆直硬邦邦的背影,玲瓏就知道這小子生氣了,奇道:“好端端的你怎麼了?新茶還要不要了?”
“改天你自己送來東宮我就要。”宋繁時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話,加大步子往前走,“不然的話,那些桃花你想都別想。”
他自小習武,走快的話玲瓏是追不上的。眼看少年身影越來越遠,玲瓏實在無語得很。
這孩子真是……
脾氣怎麼就那麼差呢。
按輩分來說,他可是得叫她一聲表姑姑。
誰家臭孩子對姑姑是這個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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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中,太太們聚在一起說笑著。
傅氏讓人把那二十套茶具擺了上來,為等會兒玲瓏的花茶做準備。
誰知那些茶具剛一亮相,老瑞王妃和馬老夫人就湊了上去。兩人一左一右地立在桌案邊,不住打量著一個個呈上來的茶具。
其他太太們發現後,也跟著湊過來,奇道:“這東西有什麼特別嗎?”再仔細一看,紛紛讚歎:“可是好東西。這樣細膩的瓷,這樣漂亮的青花,八成是產自官窯吧。”
“何止啊。”老瑞王妃凝視著茶盞上的四君子紋,喟嘆道:“這些可是那五年裡官窯產的最好的二十套茶具。全被皇上收在庫裡,平素輕易不挪用。後來有人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