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膛線。”封明月神色嚴肅了些,若有所思地看著拾京,“火銃這些,用火銃的人不一定知道,等你到京城,讓南柳帶你到製造辦去,那裡的人對這些都很瞭解。”
帳簾一動,暖風帶著沉木香飄進來。
南柳睜著眼,好奇問道:“舅舅怎麼了?怎麼都在?”
封明月把這些七零八碎的東西倒給她:“這火銃是你給他的?”
拾京看向南柳。
見他緊張,南柳莞爾:“我以為是什麼事呢……是我給的,我送他了,瞧把你們緊張的,不就拆了個火銃嘛。拆吧,我又不缺。”
雖說一個工匠一個月只能做一根火銃,但……
南柳心想,火銃這種死物,拆就拆了,反正都拆了,再嚇到活人就不好了。
封明月說:“倒不是責怪他的意思。”
他拍了拍南柳的肩,說道:“回京後,記得帶他去製造辦,讓班堯看看。”
南柳繞了個彎,明白了封明月的意思,高興道:“讓昭王收徒嗎?”
封明月指著她懷中的火銃零碎:“班堯找徒弟找了好久,勤奮肯幹的有,像這種的……還沒見有。自己削個錐子就能拆建元八制式的火銃,除了槍管沒敲開,其他能拆的都拆乾淨,你說這是不是天生的?”
聽他這麼說,南柳給拾京眨了眨眼,讚道:“你可以啊!”
見不是責怪自己,拾京微微鬆了口氣。
封明月一巴掌拍在南柳後背:“出去玩去,我跟龐將軍說些事。”
南柳嬉笑著,把零件朝拾京懷中一倒,推著他出去了。
封明月收了笑,手臂撐著桌案,低頭沉思。
龐將軍目送二人出去,捋了捋鬍子,說道:“他要真是個制火銃的好人才,估計最高興的是昭王。沒想到玉帶林長出來的野崽子竟有這等天賦,早上來見到嚇我一跳……”
封明月卻道:“驕陽回涼州之前,問我了一句話……”
龐將軍以為他突然說起了正事,連忙正色問道:“顧將軍說了什麼?”
封明月忽然回神,見他神色緊張,連忙搖頭:“沒說什麼要緊話,不提也罷。”
顧驕陽離開前,忽然問他:“涼州火銃製造辦離雲州也不遠,若是製造辦遭襲,製造處的人一般會朝雲州方向避難嗎?”
他當時回答:“怎麼可能,水路在東,三道朝西,地勢平坦開闊。雲州在涼州南,地勢高且險,還要越哈什山,若是避難出逃,雲州方向為下下選。”
顧驕陽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肯定是我多心。”
回想此事,封明月微皺眉頭,驕陽離開前去看了拾京,忽然有此一問,他不得不留個心,心道:“難道驕陽也覺得他像,可那是沒可能的事啊……”
拾京坐在碧湖邊,在南柳好奇地注視中,把火銃拼裝了回去。
“我能裝好的。”
南柳說道:“不要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