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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了頭上的貓頭鷹,白髮在火光和夜風中飄動著,一半橙紅,一半銀灰。

“你該走了,貝珠。”

“巫依,拾京病了。”

“野鹿有它自己的草地,從不去管野兔去哪裡吃草。貝珠,你該走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拾京擔心她會被巫依訓斥,也道:“阿孃走吧……我沒關係的。”

貝珠想到他與那個女孩兒的約定,深吸口氣,按下心頭的不安,和拾京道了別。

那個女孩能帶人闖林以和談名義正大光明與拾京約定明天帶他離開,貝珠就不怕她會食言。

可她的心依然狂跳不止,懸在喉嚨處。

她終是不放心,又道:“巫依,請照顧他,請你像溪水一樣仁慈無私,悉心照顧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巫依沒有說話,貝珠懷著不安離開了祭壇。

拾京不敢再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著巫依。

巫依的眼睛埋在深深的皺紋中,此刻,這雙蒼老的眼,流露著冰冷的目光,如同沒有溫度的銀星。

拾京問她:“請告訴我,生與死,你會替我選哪一邊?”

巫依答:“一切看母神的意思。母神若給你祝福,接納你,你想死也死不了。”

巫依滄桑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也感受不到信仰的虔誠。

她說:“她等扶蒼星,已經等了很久。你的生死去留,十年前早已註定。”

祭壇被一排揹著弓箭腰挎彎刀的蒼族守林人圍住,他們像站崗一般,面朝樹林直立在祭壇邊。

拾京愣然道:“……守林兵?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巫依卻跟早知道事情會如此一樣,她看著拾京,用沙啞蒼老的聲音慢慢說道:“她不放心你。拾京,你走不了的,把心中燃起的叛逆之火熄滅吧,不然絕望的灰燼遲早會將你的心掩埋。”

拾京沉默了會兒,說道:“明天青雲營的人要來和大母談事情,大母需要我來做譯者。”

巫依笑了:“族長的意思很清楚,你難道還不明白?”

她慢悠悠朝自己祭壇下的居所走去。

合上石門前,巫依聲音中帶著拾京聽不明白的笑,慢慢說道:“拾京,你或許不知道,你可比和談的事重要得多。”

葉老闆扭頭看了,微微笑道:“是呢,他們偶爾會到城內來賣蛇膽藥材,換些錢買點稀罕物回去供給族長。小將軍要去看看嗎?若要買東西,去那個穿白衣的孩子那裡問,只有他會說官話。”

☆、29。洪洲喜日

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讀者了,你跳著看能看懂嗎

巫依沒有答話,她手中的藤木柺杖敲了敲祭壇,發出咚咚的響聲,迴盪在祭壇周圍。

她抬起頭,望著遠空中的星,頭上銀製的貓頭鷹隨著她的動作,張開了嘴,鑲著紅瑪瑙的眼睛看向圓月。

巫依說:“還有一天,扶蒼星就要升空,願溪水母神接受她女兒們的祝福,讓她得嘗所願。”

長久不見拾京回來,貝珠忐忑不安。

聽到號角聲時,貝珠焦急萬分,怕拾京跑到哈什山去。

溪砂找到她,告訴他珠明把拾京放跑時,貝珠的心咯噔一聲,到底還是出事了。

拾京不僅去了哈什山支援族人,而且還受了傷。

更可怕的是,珠明也捲了進來。

貝珠匆匆趕去祭壇。她知道,珠明不會突然放走拾京,他這麼做,或許和祭典有關。

貝珠望著夜空,乾淨澄澈的天空中,皓月撒在樹林中那近而清亮遠而霧茫茫的銀輝。

“若真有神明,他們怕是早已對這片土地中的人失望透頂了吧。”

溪砂很是不解:“貝珠,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貝珠道:“溪砂,珠明那麼做應是有理由的。”

“對啊,巫依婆婆說,越是虔誠的人越容易被邪魔誘惑,陷入罪孽的深谷。”

貝珠神情少有的嚴肅,彷彿不是溪砂所熟悉的和善親切的貝珠。

“溪砂,你知道巫依和大母祭典時要做什麼嗎?”

溪砂茫然道:“祭典還會做什麼?不是要一起讚頌溪水嗎?”

“她們一定是要對拾京做什麼。”

“告訴母神拾京要成為蒼族人,讓母神借溪水的純淨將拾京那一半外族血淨化……難道不是?”

貝珠加快了腳步:“肯定不是這樣。”

如果不是這樣,那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