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門,存亡只在旦夕之間,而街亭之前便布有大將軍薛淮安軍隊的一半,如今正頑強死守。
一夕之間,山河飄搖,民不聊生。
此戰之慘烈,朝野上下人人震驚,而洛陽城中一片繁華,若非親眼看見這字字刺目的軍報,也許無人敢相信,一國之中,竟有極致的繁華和極致的地獄。
皇帝狠狠閉眼,復又睜開,冷冷道:“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大司馬容崢與謝太尉對視一眼,隨即容崢沉聲道:“老臣以為,陛下宜速速派兵支援,讓大將軍先救街亭,與兵法會和,再往上邦。”
“派兵、派兵。”皇帝原地踱步幾回,驀地回身怒道:“舉國上下兵力無數,為何多年來難以大捷?朕派大將軍支援,那南方胡人又當如何?如今善戰之將,皆被你們以禮法相拘,關在了牢中!”
“陛下息怒。”謝定之皺眉道:“事急從權,如今軍心不穩,臣以為宜將他們先放出來,加以安撫,再派去疆場,在此之前,宜讓大都督火速先去支援,至於南方胡人,宜再派將領。”他微微一頓,又道:“臣請命親自前往。”
皇帝微微一頓,隨即眯眼看了過去,“太尉當真想親自去?”
謝定之道:“家父行伍出身,臣亦從軍多年,此戰關乎天下,不可輕率,臣親自前往,一來可穩軍心,二來,臣或可退敵。”
“好!”皇帝淡淡一笑,又問道:“太尉以為,朕又該如何安撫那些將領?”
謝定之緘默,許久才道:“臣但聽陛下吩咐。”
他許是猜到了什麼。
先是宮宴,再是下獄,再是流言紛紛,所有人都瞧不出任何端倪。
士族得意洋洋,旁觀著好整以暇。
而如今,戰事興起,局勢便徹底被扭轉。
之前的故意打壓,都似乎是重重鋪墊。
打壓得越狠,反擊得越狠。
只是,謝定之仍有些奇怪,若這真是被設計好的,那麼,是誰在籌謀安排?
是成靜?
若是他,那麼他又為何會知道,羌人會打過來?
通敵賣國?此乃大罪,任何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與毫無信用的羌人合作,損人不利已。
謝定之想不通,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安,為將為官不知多少載,從未有過這種被人操控全域性的不安感。
隨後,皇帝命成靜擬詔,赦免那些御前失儀的將領無罪,再讓成靜親自頒佈旨意,借與宋勻的昔日交情,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