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靜一時失笑,嗓音沉沉,聽得她更加不自在。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擰著大紅衣襬,正待偏過頭去,卻被他手掌一合下頜,強制轉了過來。
他笑著,抬手去解她襟前衣釦,眼睛帶笑,“卿卿可知那床榻上的白帕子是作何用處?”
她一怔,依他話將目光掃去,雙頰霎時爆紅。
那、那不就是來驗女子落紅的麼?
其實,她們這些身份尊貴計程車族女郎,是萬萬不可能存在身子不清白的事的,成靜無父無母,她上頭無公婆可孝順,那著重看這帕子的人,怕是謝族了。
成靜探到她耳邊,輕飄飄道:“卿卿今夜若是不肯,你夫君明日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她耳根子一癢,身子縮了縮,忍不住要抬手推開他,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已解開上面最後的繫帶,將她的外衫慢慢散來了開,“往日做慣了正人君子,今日為夫要做一次登徒子,就看卿卿配合與否,而為夫又是否需要強硬著來。”
她被他使力一帶,便覺身子不穩,側伏在床榻軟褥之上。
他揚袖起身,轉身帶笑看著她,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慢悠悠地去解腰間繫帶。
玉帶落地,大紅外袍落下,中衣落下……
他身上衣裳漸少,露出寬肩窄腰,身子瘦卻不顯孱弱,讓人掃一眼便羞得不能自已。
可他的姿態卻坦然而從容,那目光讓她不看去對視,只能慢慢往床角去縮。
他看她要躲的模樣,薄唇淡劃,“這是不願?”
“不是……”她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軟聲道:“今日,我有點緊張,能不能先別……”
她昨夜在棠苑裡的時候,謝秋盈便與她八卦了許多,還告訴她,女孩子第一夜時,會很疼很疼……
她也不是怕疼,就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她當然喜歡成靜了,但是要與他做那等不太雅觀的事情……又好像實在有些沒有準備好。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叫準備好了。
成靜才不會給她一拖再拖,她自己是不知曉,可從他的角度看來,眼前這丫頭一張小臉一紅得更熟透了的桃子似的,她衣衫半解,此刻正面前捂著,那一頭鬢髮早就被他打散了,正軟趴趴地垂在肩頭。
雪肌白如羊脂玉一般,整個人而就這樣鋪陳在軟褥之上,像畫師剛剛畫成的上好美人圖。
她眸含水光,紅唇嬌豔欲滴,這般凌亂又妖豔的模樣,哪裡不是在勾引他?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初差點剝了她肚兜卻沒有真正下手,不代表他當真是柳下惠了。
忍著?怕是在做夢吧。
成靜驀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整個人拖了過來。
她衣裳半落於肩頭,他又在她的低呼中解開她中衣的帶子,那中衣登時鋪散在床褥上,露出肩頭上的一抹雪色。
謝映棠蜷起身子,去抓他手腕。
成靜卻先一步抓住她的小手,十指交叉,他將她的手帶到一邊,單手撐在她腦側,低頭含住她的下唇。
這回舌尖卻不作亂,而是在她的唇瓣上碾磨細品,彷彿嘗著這世間美味。
她軟軟低哼一聲,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抓住了他胸前衣襟,髮絲蹭得越發亂了。
他低笑一聲,手指慢慢挑開她身上的最後幾層衣裳。
喜袍、中衣、小衣……一件件落在床下。
她眼眸朦朧地望著他。
成靜溫柔地笑道:“別怕……”他聲音低醇,在她耳畔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她越發無力,便看著他傾身壓下,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
燭光盈盈,春潮暗起,洞房外的侍女羞紅了臉頰。
翌日清晨,窗外鳥鳴啾啾,樹梢頭喜鵲在叫,陽光透過窗欞,打得玉質屏風寒光流轉。
謝映棠睫毛微抖,隨即睜開了眼。
她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己正蜷在男子懷中,細腰被他牢牢把控著,她身子溫暖而痠痛,提醒著她發生過什麼。
思緒回籠。
昨夜,他將她求饒悉數嚥下,她渾身抖似被車碾過一般,痠疼難耐,又被襲上的不知名的感覺包圍著。
完事之後……他給她擦乾淨身子,一遍又一遍地哄著她。
而她不知是疼的還是累的,偏就被他那般一鬨,就越發不肯出聲。
他便一直哄著,直到那後半夜。
她累極,便在他的臂彎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