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胸口似受重錘一擊,身子直飛出去,撞在洞壁上,頹然倒地,口中不住地叫道:“好,好,很好!”
古錯踏步上前,蹲下身來,輕輕地替他蓋上長衫,那哭神農竟已淚光點點!
調息了半刻,哭神農才能勉強坐起,勉力道:“你這娃娃,竟比當年的我還倔強。”喘息一陣,又道:“剛才的那縷太陽光你也已看到,那便是此洞的另一處出口所在,只是我雙腳已廢,根本無法擊開那洞口所蓋之巨石,若是合你我二人之力,或可一試。”
古錯心中一喜,問道:“前輩你如何知道上面是巨石所蓋?”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尋求證實。
哭神農道:“若非是可活動之巨石,那麼當年我是如何進得這洞中的?”
古錯一想:“倒也是,從潭底下過,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當時哭神農前輩是重傷暈死之人,下了潭中,豈不被水一衝而走?”
哭神農道:“當年一絕二聖三君子見我暈死,誤以為我已送命,或許因見我身上傷痕累累,顯然非同一種兵器所傷,恐怕屍體露於野外被人察覺我是被他們六人圍攻而死,於是決定來個銷屍滅跡,可笑他們怕我屍體入潭後會浮上水面,竟不敢扔入水中,找了一個潭邊的石洞,將我扔下,然後再蓋上巨石。否則若是扔入水中,我哪有命在?至於他們之後如何對武林中散佈謠言,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我這樣一個殘廢之人,這麼賴活著並無多大意義,人在江湖,就難免有生死恩仇,殺人與被殺都在情理之中,但想到他們五人仍逍遙地以君子自居,接受人們的尊敬與擁護,我就有股難平之氣,大概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我這樣一個幾乎必死無疑的人竟能一活就是十四年!蒼天有眼,讓我遇見你,我只盼你出去之後,能將真相公佈於眾。”
古錯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我自會如此去做。”
哭神農道:“很好!小兄弟,不知如何稱呼,令尊是誰?”
古錯見他忽然稱自己為小兄弟,感到頗不自在,但仍答道:“晚輩古錯,家父古令木。”
哭神農皺了皺眉道:“古令木?古令木?是不是手持一把精鋼扇的?”
古錯見他那神色,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勉強點了點頭。
“那定是古紅月之子了,你便是古紅月之孫了,當初你祖父在世時,也是有些名氣的,那麼你的武功來自……家傳吧?”古錯點頭稱是。
哭神農似乎很高興:“很好,很好。”古錯心想這神農前輩怎麼了?總是念著:“很好,很好!”哭神農又問道:“那你八歲那年墜崖後,就再也沒有學過武了吧?”古錯又點了點頭,以為哭神農又要說:“很好。”,但他卻沒說,竟自顧閉目養神。古錯一人默默坐著,聽著外面隱隱約約的濤聲,極為無聊,不知過了多久,哭神農才睜開雙眼,道:“小兄弟,我教你一套武學好不好?”語氣甚為柔和,似在求人。
古錯心道哪有如此讓人學武的?又一想反正在此乾坐著也無聊的很,權當戲耍一番也未嘗不可,便笑道:“晚輩自然求之不得,只怕晚輩生性愚魯,會使前輩你失望。”
“不會,不會。名師出高徒嘛!”古錯暗暗發笑:“普天下竟有自稱名師之人!”
古錯對武學的領悟力讓哭神農歎為觀止,很快便將哭神農所傳授“天鉞神功”融會貫通。五日之後竟已運用自如!哭神農替他找來一塊扁平的石塊,一番敲打後,已狀如天鉞,然後交給古錯讓他演練“天鉞神功”,但見“石鉞”帶起陣陣陰冷寒氣,動人心魄,騰挪掠走,如鬼魅過空,最後一式演練完,古錯大喝一聲,生生把“石鉞”切入石壁中!
哭神農不由憶起當年意氣風發之時,心中有點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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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古錯學著哭神農的方法也坐在洞口釣魚,很快就有魚兒上鉤,古錯用力一提,那魚給提得直飛上來,卻掙脫魚鉤,在地上彈起落下,“嘩啦”一聲,古錯一撲沒撲住,那魚沿著斜坡一路滾下。古錯童心大起,也一路追下來,眼看就要抓住了,腳下卻一個踉蹌,那魚終究落入河中,古錯這才發現自己竟站在了洞底的水邊,腳下大浪激盪如嘯,似乎所站之岩石也要被震坍,古錯心中發毛,正欲往上爬,但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巨響,無數水珠向他飛射過來,將他潑了個全溼!
古錯一回頭,看見水浪中現出兩隻怪物之頭,頭呈倒三角,眼如銀鈴般大小,泛出點點冷光,口吐紅色的細長舌頭,腥氣醺人,古錯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雙頭蛟?”
不錯,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