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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可是梁雅茗還是把所有人都騙過了。

大四的時候,張顯從外地採風回來時,放下行囊便來找梁雅茗,可是人去樓空,連個理由和招呼甚至口信都沒有。

就好像她從未來過。

後來張顯考研了,大家都說張顯那時有些抑鬱症,事實上張顯只是想不通而以,哪怕一個答案和理由,他都沒得到,卻要他接受這麼個事實。

誰會不難過?

後來張顯讀研二時,梁雅茗回來過一次,衣著光鮮,參加了本地的聯歡晚會,張顯當時在電視機前看著她,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快凝了。

有朋友組織晚會,張顯打電話過去問到了梁雅茗的下榻飯店,又要來了電話號碼。

電話裡梁雅茗很熱情,過了這麼多年,她那股清冷好像少了些,更多添了些溫和。她說:“我一直在想你。”

只這一句,張顯便再也問不出她當年離開的理由。他知道梁雅茗一直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子,雖然表面冷清,可是心裡卻是實實在在的需要鏡頭和燈光。

於是他任由她去,他相信她總會有累的一天,她也總會回來。他喜歡的是她的人,如春風如細雨如人間四月般清雅的人,至於其他,他也不強求。

那次之後梁雅茗倒是會主動給張顯打幾個電話,說些近來的情況,順心的不順心的。張顯曾經一度不多求什麼,只要能有這聲音,便足夠了。

或許每個人都會全身心的投入一次吧,執著的不計後果的甚至有些放下自尊的愛一次。覺得愛是天大的事,覺得既然不能回頭,便一直走下去。

張顯把這次刻骨銘心的愛發揮到極致,也許是老天憐憫,也許是精誠所至,前年年底的時候,她終於回來了,並且說,想嫁人了,並且說,要回來安定下來。

張顯自然是開心的,兩人也確實有過一段開心的日子,歲月讓梁雅茗便的更加成熟更加知冷暖,輕輕地依偎著張顯,輕言淺笑,一副小女人的樣子。

張顯買了房子,他們搬進新家,梁雅茗更加像女主人般,拉著張顯逛傢俱商場,找來設計師,閒了便去看工程進度,如此種種。

張顯幸福的想越是美好的事,便會遇到越多的困難,所謂苦盡甘來便是這個道理,他看著家居小女人的梁雅茗,便忍不住地嘴角上翹。大片大片的甜,從心裡蔓到嘴角。

可是他還是錯了,世上有些事,不是苦盡甘來那麼簡單。

開始是錯的,之後便會越走越遠,越來越錯,不論你如何堅持,如何苦耗,只要不拐彎,就永遠是錯。

有些人,你永遠等不到。

張顯的幡然領悟是透過沈逸悅拿來一個手稿,說讓他編輯,他便存在電腦裡。梁雅茗似乎對這個手稿很感興趣,問過,還開啟過,但是他沒在意。以為是自己每天埋頭文案,怠慢了梁雅茗,她才有此問。

可後來梁雅茗越來越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晚上不歸,問起來永遠是一個忙的理由。即使梁雅茗在家,電話也是一個接一個的進來,有時她會簡單說幾句,聽上去就是敷衍,有時會直接掛掉。張顯見她自己不說,於是也不問,只是靜靜的看著。

再然後書快編完了,這時梁雅茗又開啟看,仍然是揹著他。這就讓他起疑心了,因為如果她想看,大可以直接跟他說,何必偷偷摸摸?這時正好沈逸悅來要稿子。他聽說梁雅茗的弟弟正是這手稿作者的男朋友,便猜出了一些,但是自己也始終沒敢相信。

可第二天他就聽到梁雅茗在電話裡說:“那東西已經送回去了,你留意點。”她以為張顯沒聽見,或者以為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或者也確定張顯不會相信。

可張顯還是相信了,因為一天梁雅茗晚上回來的很晚,早上起得也很晚,這時一個北京的電話打過來,張顯怕吵了她,便急忙接了,對方是一個圖書出版社,張顯又問了書目,果然就是微微的那本。那一刻,張顯也愣了,但是他還是情願認為微微自己出版有困難,梁雅茗不過是幫她。

他一直在等她的答案,過了這麼久,所以一直沒去問,可到了最後,他只等來冷冷的一句“北京有個機會,我要回去。”

後來他才知道,那作者早已打定了主意要與梁雅茗的弟弟分手,又得了賣書的幾萬元,又把自己的書出版了,何樂不為?所以沒有官司,沒有爭議,梁雅茗剛回北京那陣,似乎順風順水。

可是不久,還是敗露了。那個作者早就在部落格裡發表了書中的一些片斷,雖然書上有些編輯和修改,可是不能看出,那是一個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