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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自從回家就窩在沙發上一本一本的看知音,笑了哭哭完笑,讓旁邊的張顯很不解。那雜誌張顯曾經看過,大學的時候是女生手裡的熱門讀物,有時梁雅茗也會翻翻,可不出五分鐘就會丟到一邊,然後嘴裡擠出一句“無聊”。
張顯對梁雅茗的反應嚴重同意,覺得哪怕是衛生間裡多了這樣一本書他都會覺得煞風景而便 秘,可現在卻花樣繁多數量可觀的充斥著整個房間的各個角落,張顯只能回到最後的一塊淨土—他的書房。
在客廳裡呆了大半個下午的許嘉突然覺得有些無趣,雜誌裡的故事雖說吸引人,可也難比張顯這活物有號召力,想想他今天既然陪自己上了街,該忙的事就改都忙完了吧?要不過去跟他一起分享一下這雜誌裡世間冷暖?
許嘉摸了把眼淚,眼圈紅紅的從書房門邊探出個頭見張顯閒著沒事,便湊過來坐到他對面,把書攤開說:“這故事好感人啊”
張顯見狀不便發作,畢竟人家是抱著交流感情的態度過來的,冷言相對回去難免有失禮貌和人道。於是微笑的等她往下說,許嘉見張顯如此有興趣,覺得自己有義務給這個只泡在象牙塔裡的純情青年普及一下社會情感,於是開始挨個故事念,念得自己聲音沙啞淚流成河,念得張顯值撓頭髮想跳樓。
張顯覺得自己找老婆需要再加一個條件,就是需要有些愛好和追求。不需太大的事業心,可也不能到了將要失業的時候才想起來充電,買了英語書回來還完全無視,抱著這麼一本雜誌看這麼濫俗的情節還這麼熱情洋溢過來同化他。
想到這張顯毅然決然的紙上寫道:“第四,有一定的愛好和追求。PS,讀《知音》者免談!”力透紙背
這是個誤會!
雨季終於過去了,夏天整裝待發以明晃晃的陽光做先鋒,以悶熱潮溼的空氣做護法,海濱城市的夏天溫度不是很高,偶爾吹過的海風也會讓人神清氣爽一會,可那毒辣的太陽還是讓張顯覺得自己快要被烤焦了,幾近蒸發。
今天是學生的期末考試,任課老師本來不用到場的,可他想在第一時間看到學生對考題的反應,興匆匆的頂著中午的毒日頭來了學校,心想挨完這幾天他也可以放假了。
人民教師多好啊,坐在家中看電視吃薯片吹空調的許嘉很不知好歹的暗暗羨慕著,上十個月的班拿十三個月的工資,混好了桃李滿天下有什麼事直接找學生就能辦了,受人尊重不說還屬於公務員吃國家俸祿。
手指在袋子裡搜刮一遍發現薯片已經吃光了,在自己腦袋上猛拍一個爆慄自言自語道:“許嘉啊許嘉,你忘了自己在減肥麼?你忘了人家說你是肥婆啦?你看看自己堪比GDP的體重!”
嘆口氣抬頭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又猛拍自己道:“許嘉,你再不把英語看下來你就要失業了知道不?看了大半天電視了你想轉行當演員啊?也不瞧瞧自己的體重!”
作完檢討的許嘉決定遠離電視的誘惑回自己房裡看書,剛回到房間就聽見外面的電話響起來,客廳的電話鈴聲太響,張顯把電話線拔掉了,只用他房間裡的那個。平時許嘉也從不用電話,所以倒也樂得沒噪音擾她的清夢。
電話鈴催命似的響了又響,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讓原本看英語就鬱悶的許嘉更鬱悶起來,索性過去直接告訴張顯不在好了,這麼下去許嘉非精神分裂了不可!
拿起電話又“喂”了兩聲對面又變成了忙音,許嘉喘了口氣心想總算能消停會了,轉身剛要走時旁邊的電話又炸開了,連綿不絕一聲聲的摧殘著許嘉脆弱的心靈,走過去看來電顯示裡是個很長串又很怪異的號碼,這數字看著就透著詭異,許嘉探出小胖手過去接起來剛要喊“喂”,電話裡又只剩下電流和“嘟嘟”的忙音。
許嘉把電話掛上心想這屋子沒法住了,看這小區人氣挺旺的居然大白天的也有兇鈴,看來鬼還真是無處不在啊。帶著滿身的雞皮疙瘩和冷汗剛要轉身回屋躲進被窩,電話又響了。
號碼還是剛才的那個,這鬼是不是逗我玩啊?為了證明自己的膽色不是一般的強悍,許嘉把電話接了起來,理直氣壯的問:“哪位?找誰?什麼事?!”
電話那邊愣了半天沒有動靜,許嘉心想小樣的怕了吧?姑奶奶我有在雲南求的神符護體一般小鬼碰了我就魂飛魄散,要還想投胎轉世的就離我遠點!
“喂,說話啊!”許嘉更不耐煩了,心想不是兇鈴肯定也是傳銷的電話,看那長長的一串號碼就知道不是善類。
“厄你好,這是張顯家麼?”一個老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