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胖人愛出汗,難道自己也划進胖人的行列了?難道真的如吳靖所說,我許嘉是個肥婆?!
一想到吳靖,許嘉像是打了興奮劑的鬥雞一樣又精神抖擻了,現身說法的再次證明一回精神可以戰勝物質,起身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張顯本想說如果實在累就回去吧,見她又起來了,張張嘴什麼也沒說,轉身慢悠悠的壓著速度往前,儘量讓許嘉就算是走也要走完全程。
路過的人可以證明,張顯的面上,分明的掛著一抹微笑。
晨跑回來許嘉跟小吃街上的印度拋餅一樣,軟軟的平行的攤在沙發上,再也起不來了。見張顯進浴室衝了澡又換了衣服出來,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在嗓子裡哼哼出一句什麼。
張顯側耳聽了一遍沒聽清楚,於是走近了些還是沒聽清,心想不是真的累壞了吧?沒想到這小兔子體質這麼差,她不會有什麼心臟病之類的吧?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要趕緊上醫院啊。
許嘉合著眼睛在沙發上氣若游絲的聽著自己的忙亂的心跳,冥冥中覺得有種氣場離自己越來越近,睜開眼,張顯的臉變得碩大與她近在咫尺,一隻手正頓在半空看樣子正在向她的人中進軍。
許嘉忙動了動以示自己還活著,張顯見狀也慌忙的躲開了些,剛要問她哪裡不舒服,只聽她自己支吾出一句,這回張顯終於聽清了,而且聽清後還精神百倍興奮竊喜了好半天。
許嘉同學說:“早飯,你做吧。”
看來他張顯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這孩子都累成這樣了還不忘那約法三章,可謂孺子可教,可謂有錢能使磨推鬼,可謂他張顯的話還是有些力度的。
衝了涼吃了早飯許嘉也恢復過來了,八點的時候她準時捧著英語書坐在沙發上磕磕巴巴的念起來,其停頓程度,陽臺上的鸚鵡都覺得聽不過去,從來未開口過的它無奈的喊著:“hello; hello!”
捧著英語書除了hello,不會念下個詞的許嘉,咬牙切齒的在腦袋裡盤算著這鸚鵡是該清蒸了還是放在煤氣上烤。
張顯在書房裡無聲的捧腹,腦海中許嘉那粉粉嫩嫩的小臉被鸚鵡氣的發綠的可愛小樣,趕走了對導師書稿整理的焦急。同時又有種擔憂浮上心來。
許嘉的英語差得超乎了他的想象,本以為只是基礎差些,再加上年久失修都忘乾淨了,可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沒基礎,更沒什麼好忘的,這樣下去就算是讀一個月,所會的也只是hello而已。
而立之年的張顯可能對導師的病情惡化束手無策,可是在大連的教育界混好混差也混了這麼些年,不需太大周折,甚至不用出家門就可以把許嘉的問題解決了。
他的一個本科同學現在正在辦英語學校,規模不小也很正規。打電話過去還沒說話,對方一聽到張顯的聲音就興奮得要提著禮品上門問候,好像被冷落多年的妃子終於被皇帝想起要寵幸了般。
不是對方虛偽做作,他張顯就是有這樣的氣場,讓人帶著敬畏和親切的一種複雜心理希望和他交朋友,喜歡很他把茶言歡。且不說現在學校裡的老學究對他心服口服,就是當年在大學裡學生會的小痞子對他也要讓三分。
張顯淡淡的問候了兩聲便說了正題,說自己有個妹妹想過去聽兩節課。說到妹妹時張顯頓了頓,心裡像是五味雜陳奇怪的很,即對這樣親切的稱呼覺得興奮,又覺得這關係像是割斷了什麼有些不捨。
對方滿口的答應,說有全天課程的外教班下月就開課,到時過來就行了。張顯問到價錢的時候,對方說:“哥,你罵我呢是不?你說這話還不如打我一頓!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啊!”
說實話,張顯不太願意承認了這個妹妹。
許嘉在客廳斷斷續續的讀書聲還在繼續,比彈棉花還難聽,陽臺上的鸚鵡絕望的看了看關著自己的籠子,恨不得咬舌自盡求一個清靜,可書房裡的張顯卻心情愉悅的爬在書桌上享受著,彷彿在聽一支美妙的音樂。
許嘉好不容易終於捱到了中午,見張顯終於從書房裡現身出來趕忙拿書擋住臉,裝作陶醉在知識的海洋的樣子,用以像早晨那樣躲過午飯的創造工程。
可她小瞧張顯的洞察力震撼力以及行動能力了,被無聲盯了10秒鐘後許嘉覺得自己渾身像長了刺一樣渾身不自在的起身,邁向她萬劫不復之地――廚房。
不知怎的,她哼起了宋祖英那首《辣妹子》,整首歌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那句“眼睛會說話”。張顯在客廳裡含笑的聽著,滿心開懷的任由許嘉把他想象成各種惡魔巫師以及階級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