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油燈。
小劉看到夏炳章和紅玉到了這裡,急忙端了一盞油燈過來,放在了屋子裡的桌上,然後就退了出去。
紅玉看到了床上的陳富貴,甩脫了夏炳章,撲了過去,趴在了陳富貴冰涼的屍身上,又開始哭了起來。
紅玉哭道:“富貴哥,你說過要給我好日子過的,可你為啥要先走啊?你為啥說話不算數呢?你為啥不等我回來啊?你稀罕我,你跟我的日子還沒過夠呢,你不會自殺的,是他們害死的你,我要去告狀,要去縣城告他們,一定要給你討個公道。”
夏炳章心情沉重地說道:“紅玉,你別哭了,就是告狀,也是以後的事,你要保重身體,要先處理好富貴的後事,這也是對富貴的一個交代。”
紅玉傷心地說道:“夏書記,你走吧,我要陪著富貴哥,他一個人在這裡太孤單了。”
夏炳章說道:“那好吧,我讓薛小紅過來陪著你。”
夏炳章去找了薛小紅,和她一起到了這間屋子,對薛小紅說道:“小紅,你好好照顧紅玉,千萬不能讓她自尋短見。”
薛小紅說道:“夏書記,你放心吧,我會做好的。”
夏炳章剛一出門,就看到黃立民和肖虎等幾個人走了過來,夏炳章問道:“你們想幹啥?富貴讓你們害死了,你們還不想讓死者安寧啊?”
黃立民說道:“夏書記,紅玉是國黨特務,我們現在就要抓捕她,你要站穩立場,別**燒身。”
夏炳章氣憤地說道:“黃立民,你欺人太甚了,陳富貴已經讓你們害死了,這筆帳還沒跟你們算,你們又想害紅玉,只要我一天還是葛柳鎮的書記,就不允許你們胡來。”
黃立民說道:“夏書記,你是公社書記我們不否認,但不能看你包庇特務,你要是還一意孤行,我馬上請示高書記,連你一起抓起來。”
夏炳章說道:“黃立民,你現在有沒有紅玉的證據?你憑啥說她是國黨特務?要是沒有,那你就是誣陷,我不能容忍你胡作非為,我也會請示王書記,罷免了你副書記的職務。”
黃立民說道:“憑啥?就憑紅玉做過胡小南的姨太太,胡小南到了木胡關之後,就是和紅玉來聯絡的,你要證據嗎?這還不夠啊?”
夏炳章說道:“同志,紅玉做過胡小南的姨太太不假,可她也是受害者啊,你不能善惡不分,是非不明,就要一棍子把人打死,你現在不能動紅玉。”
黃立民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夏書記,那咱們就都退一步,我可以放過紅玉,但是有條件的,陳富貴畏罪自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能提了,你要是不答應,哼,那我就是豁出不當這個副書記,都要將紅玉繩之以法。”
夏炳章氣憤地說道:“無恥,無賴,你想這樣掩蓋你們的卑鄙行徑嗎?辦不到。”
黃立民說道:“那好啊,你可以調查陳富貴的死因,但你不能阻止我們抓捕特務,這件事捅上去,夏書記,你就等著寫檢查吧。”
夏炳章想到,這個黃立民卑劣無恥,啥壞事都能幹出來的,要是把這件事捅上去,上邊那些人不問青紅皂白,還是要抓紅玉的,看來,為了保護紅玉,只能向黃立民妥協了。
夏炳章說道:“讓大家散開睡覺去,這件事慢慢再商量,不過我警告你,再敢打紅玉的主意,我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黃立民坐在房間裡絞盡腦汁,想了好久才想到這一招,他要用抓捕紅玉,來要挾夏炳章放棄調查陳富貴的死因,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也鬆了一口氣,擺了一下手,那幾個民兵就散開去睡覺了。
黃立民說道:“夏書記,咱們是人民內部矛盾,好解決,我現在請你去我房間,咱們商量一下陳富貴的後事咋樣處理,請賞光吧。”
夏炳章哼了一聲,說道:“你想掩蓋你們打人的事實了吧?”
黃立民笑笑說道:“夏書記,別說的這麼直白好不好?陳富貴的死,對我來說也很意外,為此我讓高書記狠罵了一頓,現在我要做的,是想盡快安葬陳富貴,這樣我的良心也能安寧一點。”
夏炳章說道:“這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當然要負責到底,好吧,我跟你去。”
紅玉坐在陳富貴身邊,絮絮叨叨跟他說著話,不一會又傷心哭起來,薛小紅看到這樣也心酸,在旁邊勸著紅玉,在這次事件中,她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聽了黃立民的話,冒充紅玉去欺騙陳富貴,現在想到這些,心裡很愧疚,很自責,感覺對不起陳富貴,對不起紅玉。
薛小紅說道:“大姐,別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