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考驗,不是你說他是特務就是特務。”
高書記說道:“王從簡,你這樣很危險,不要再讓階級敵人利用,也不要為階級敵人狡辯,我現在提議,免去夏炳章一切職務,接受勞動改造。”
王書記說道:“你這提議無效,我是書記,我有權否決。”
高書記冷笑了一聲說道:“王從簡,這是縣常委會,不是在你家裡,你不能搞家長作風,我們現在投票,咱們常委有五個人,超過半數就為有效,同意我提議的,請舉手。”
投票的結果,高書記的提議加上他有三人贊同,他輕輕笑了一下,說道:“三人同意,那就形成常委決議,開除夏炳章公職,撤銷他一切職務,送摩雲山林場改造學習,馬上執行。”
王書記手裡抓著一根鉛筆,由於手上捏的太用力了,那根鉛筆斷成了兩截,他霍地站了起來,說道:“高福海,你真卑鄙。”
高書記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你罵人了?罵人證明你沒有涵養,沒有風度,沒有水平,也不適合當書記,對你和夏炳章的事,我會向地委反映的,我能看到你灰溜溜倒臺的那一天。”
王書記說道:“那好,咱們就走著瞧,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笑的最好的。”
今天的常委會,決定了夏炳章的命運,常委會剛結束,夏炳章就得到了訊息,就如晴天霹靂一樣,一下就把他打懵了,以前高書記一直想罷免他,可由於王書記的斡旋,他一次又一次化險為夷,可這次因為了有了紅玉的那份供詞,王書記幫不了他了,那些常委都倒向了高書記那一邊。
讓夏炳章不解的是,紅玉咋能跟著他們一起陷害自己啊?供詞裡寫的是啥他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對他不利的東西,紅玉咋能不知輕重,跟著他們瞎起鬨啊?他心裡隱隱作疼起來,他傷心的不是高書記黃立民的陷害,傷心的是紅玉對他的傷害。
夏炳章等在家裡,現在他已經不是葛柳鎮的書記了,他在那裡還有好多事沒做完,他對那裡已經有了感情了,更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藏在木胡關大山裡的財寶,他擔心那些財寶會落入黃立民的手裡。
沒多久,縣委就來了兩個人,到了夏炳章家裡,兩個人面色冷淡,言語傲慢,真應了牆倒眾人推那句話了。
一個幹部冷冷說道:“夏炳章,請儘快收拾東西,去摩雲山林場接受勞動改造。”
夏炳章知道林場那個地方,在洛東以南的一個山區,方圓幾十裡,少有人煙,條件惡劣,而且還有看守,說是林場,其實就是一個監所,去那裡勞動的人,都是犯了嚴重錯誤的人,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了。
夏炳章咬了一下嘴唇,悲憤地說道:“我要見王書記,我要上訴,我對這個決定不服。”
那個幹部說道:“夏炳章,你現在是犯人了,沒有資格提條件,只有無條件執行,王書記為你受了牽連,他也是泥菩薩過河,你就別去給他添麻煩了。”
夏炳章說道:“能不能讓我向懷玉告個別?”
那個幹部老氣橫秋地說道:“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讓你馬上去摩雲山林場,車就在外邊,你的事我們隨後會通知劉懷玉的,請你馬上就走。”
夏炳章無奈說道:“那好,你們在外邊等,我要收拾東西。”
那兩個人到了外邊,夏炳章找來了紙筆,給劉懷玉留了一張紙條,說明了自己目前的狀況,為了不影響她的前途,提議兩人離婚。隨後,他又給夏荷留了一張紙條,說是自己工作調動了,去了很遠的地方,讓她好好學習,不要以他為念。
夏炳章寫好了兩張紙條,把寫給劉懷玉的那張放進了自己的臥室,把寫給夏荷的那張放進了她的房間,然後就開始收拾了幾件冬夏換穿的衣服,裝進了一個包裡。
夏炳章環顧了一下家裡,眼圈有點紅了,想著自己這麼多年來,沒有給劉懷玉多少愛,感覺到了很愧疚,真想讓時光倒流,好好再愛她一次啊,由於這次紅玉的供詞,他才遭受了這樣的命運,在他心裡,紅玉就是一個沒有善惡不分是非不明的傻女人,所以他才想到了對不起劉懷玉的地方太多了。
夏炳章看到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他和劉懷玉在幾年前照的,照片裡的劉懷玉笑的很燦爛,很開心,也笑的很美,夏炳章取下了那張照片,小心翼翼放進了包裡,以後,漫長寂寞的歲月,他就要陪著這張照片度過了。
外邊的那兩個幹部已經開始催促他了,夏炳章提著包出了門,鎖上了房門,把鑰匙放在了窗臺下的一小塊磚頭下,然後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