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長生說著,自個兒去摘了櫻桃,摘一個,吃一個,後來又嫌麻煩,乾脆摘了一捧子,兜在外衣上,專門分成兩堆,一堆是去了把兒的,一堆是等待去把兒的,然後笑著抓了一把往長姷面前擱:“你吃,我擇把兒。”
長姷忍不住讚道:“真是個好男人,以後誰嫁給你誰就要享福了。”
長生動作一頓,咧開嘴輕笑:“不一定。”
“咦?”長姷驚疑了一下,眼睛瞅著長生:“為何?”
長生卻不說話了,只安靜的坐在樹下,一顆一顆的擇著櫻桃把兒,長姷撇了撇嘴:“跟我還玩神秘。”
說著,又往嘴裡添了顆櫻桃,腮幫子鼓動幾下,一枚櫻桃籽夾在雙唇之間,一個用力,籽飛出好遠,然後站起來,往前面走著,邊走邊看著兩旁的樹木,時不時摘下一枚葉子仔細檢視,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葉子,食指與拇指夾住葉子輕輕地擦拭,末了對著跟在身後的長生笑:“我給你吹首曲子。”
長生兜著櫻桃,愣了下:“這裡沒有樂器。”
長姷揚著手中的葉子,又指了指樹:“樂器很多,不一定只有人做出來的樂器,單一的葉子也可以吹出樂音。”
語畢,隨地一坐,剛好靠在身後的樹幹上,又招了招手:“長生,來,你也坐這。”
長生依言坐了過去,靜靜的靠著,手裡捏起一枚櫻桃,含在嘴裡,一個咬破的瞬間,聽見耳邊輕柔的樂聲響起。
樂聲單一而不華麗,帶著清脆之感,悠揚的在林間飄著,音調緩而輕,沒有多麼輕快,高高低低起伏之間,一種靜逸安詳的感覺傾瀉。
長生嘴巴含著櫻桃半天沒有動,轉臉看長姷的側臉,她紅唇間含著一片綠葉子,被不白嫩卻洗的十分乾淨的纖長手指輕巧的夾著,臉頰有輕微的紅暈,似乎是熱的,眼睛帶著笑意看著遠處,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長長的睫毛眨也不眨一下,配著那從唇間傾瀉出的樂聲,讓人瞧著,像是一幅靜逸的畫卷,賞心悅目。18
長姷只吹了短短的一曲,吹完了,便拿下葉子,抬起頭瞧著高大的樹木,有微風穿過,樹葉沙沙作響,一道道從樹葉縫隙中穿過的光線不時的改變著角度,她饒有興趣的瞧了會,才道:“忙裡偷閒,就這麼一直在這裡坐著,其實也挺舒服的。”
拿著葉子的手被輕觸,長姷低頭,便見長生拿著她剛才吹過的葉子也有模有樣的擱在唇邊,學著她的動作,使勁吹了口,結果,音兒吹出來,葉子倒是爛了。
“哈哈哈哈!”長姷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長生你太可愛了!”
長生見葉子壞了,長姷還在笑她,臉頰漲紅,憤憤的起身,跑到一邊,過了會,抱著一堆葉子跑了回來,一屁股坐下,把葉子往地上一堆,帶著小小的得意,道:“我有這麼多呢!”
長姷笑的岔了氣,沒了力氣一般躺在地上,也不怕髒,把手臂枕在頭下面,眼睛也不睜,咕噥道:“葉子多有什麼用,得挑合適的,太嫩的不成,容易發不出音,太老的不成,吹出的音不柔美,太大的或大小的,發音不集中。你得找那種兩面光滑、柔韌差不多的葉子,老嫩中間那種的,大抵這麼長,這麼寬。”說著,另一隻還比劃著。
長生聽著,當即就皺了臉,蹙眉手指撥弄著一堆葉子,還上手揉搓著,嘀咕道:“什麼樣的才叫差不多?什麼樣的才叫老嫩中間的?吹葉子,這麼難嗎?”
長姷悶聲笑:“自然是不簡單的,不過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左右咱們這別的不多,就樹葉夠多,夠你吹壞的。”
長生咬唇,想了會,拾起一枚葉子,學著長姷的先前的方式,將葉子輕擦乾淨,然後擱在唇邊,一隻手一如長姷吹葉子時的動作,先是輕輕的吹了口,沒出聲,他也不將葉子拿下,轉臉問:“這樣,可對?”
長姷不說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長生用腳尖輕踢了下她的腿,她才一躍而起,喝道:“小長生,你不孝順!你踢我!”
長生好看的眉一皺,磨蹭了會:“那你踢回來。”說著,就要站起來。
長姷忙將他按下,一臉的訕笑:“開個玩笑認真什麼,來,再將你那動作給我做一遍,我瞧瞧。”
長生瞥了眼長姷,再次將那枚選好的樹葉擱在唇間,然後以眼神示意‘這樣對不?’
長姷認認真真上上下下的瞧了翻他的動作,末了把葉子拿了過來,歪著腦袋瞧了一眼:“太嫩,我給你挑,你以後若是學會了,就自動知道自己該選什麼樣的了。”轉而蹲下身體,在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