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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面。這是我事先計劃好的,在未來的日子裡,窄小的船艙將成為我們共有的家園,我們到那個時候再來談談彼此的生活和經歷,時間可就充裕多了。

成員中還有來自美國的諾曼?貝克。諾曼是船上惟一一位真正的海員,因此被指定為此次出航的領航員兼話務員。他工作嚴謹,為人可靠。此刻,諾曼坐在船艙門口,一絲不苟地檢查裝備。其實我同諾曼認識的時間頗為短暫。當年我在塔希提島上租了一條拖網漁船,準備去復活節島,他曾經搭過我的船。當時,他在一艘小型雙桅船上擔任領航員,隨同一位美國生物學家從夏威夷出發,航行了兩千海里,剛剛抵達塔希提島。他在航海方面經驗豐富,是美國海軍後備役指揮官,並在紐約海軍學校擔任海洋學教官。退役後,諾曼成為紐約房地產市場的一名承包商。

“你真的沒有出過海?”諾曼轉過身來,將信將疑地問尤利。尤利正坐在船艙門口,擺弄著一個呼吸器。

尤利?亞歷山大洛維奇?桑凱維奇是俄羅斯人,同時也是我們船上的醫生。他咧嘴一笑。

“我曾經乘坐一艘蘇聯船隻往返過南極。”尤利回答說。隨後,他開始談論起馬尼拉的漂亮姑娘來。但是,諾曼更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在世界最冷的地方呆過一整年。事實的確如此。尤利在沃斯托克的蘇聯研究站當過一年醫生。研究站位於南極冰冠,海拔約為一萬英尺,最低溫度達華氏零下100度。在“太陽”號的船員中,我以前從未謀面的只有尤利。當他乘坐的飛機降落在開羅時,我們雙方都有些忐忑不安。不久前,我曾經給蘇聯科學院院長凱爾蒂什寫過一封信。凱爾蒂什院長是一位智慧而謙遜的學者,掌管全蘇聯的科學,包括人造衛星、考古學等在內。在信中,我提醒他說,他曾經問我為什麼不在探險活動中攜帶蘇聯人同行。現在機會來了。我需要一名俄羅斯人—一名俄羅斯醫生,或許院長能介紹一位吧。我的條件是,這位醫生必須懂得除俄語之外的另外一門語言,而且必須有幽默感。蘇聯方面對於後面一條非常認真。當尤利走下蘇聯民航總局的飛機時,不僅帶著禮物和醫療用品,還帶了一瓶伏特加,生怕自己還不夠滑稽可笑。尤利立刻進入了角『色』。他對英語不十分精通,但足以聽懂任何玩笑。尤利出生於蒙古,父親也是位醫生,在他身上總有些亞洲人的味道。這一次,尤利是從蘇聯衛生部的年輕醫學專家中挑選出來的,其專長是研究宇航員在加速和失重狀態下的醫學問題。他仔細看了看我們四處透風的船艙—也就是我們將在航海過程中生活起居的地方,然後從宇航員的角度發表了許多有趣的評論。

義大利人卡洛?莫里也和我相識不久。他將擔任船上的攝影師。原本羅馬一位朋友有意擔任我們的攝影師。這位朋友是一位電影製片人,也是義大利最優秀的蛙人之一,剛剛在大西洋底拍完電影《安德亞?多利亞號》。但是,當阿布杜拉突然入獄,而我為此深入非洲內地時,他對我們的遠航完全失去了信心。於是,他推薦卡洛?莫里來替代自己。卡洛長著紅鬍子、藍眼睛,活像北歐海盜,他同樣沒有任何出海經驗。卡洛是專業登山向導,而且是義大利最著名的登山家。他曾經領導或參加了十四項國際登山活動,足跡遍及五大洲。喜馬拉雅山和安第斯山的峭壁對他而言,就像非洲、新幾內亞和格陵山的懸崖一樣熟悉。後來在攀登阿爾卑斯山時,卡洛失足跌落,腿骨骨折,從此告別了滑雪教練的生涯。但是在登山活動方面,他卻比過去更加活躍。當他得知我們的草船航海計劃時,正置身於南極冰蓋之中。在此之前,他已經去過北極,在冰川中拍攝過北極熊。因此,他願意到赤道附近溫暖、沒有冰雪的海洋地帶工作。

在11點鐘,我們差點損失一名墨西哥船員。正當草船離開亞歷山大前往摩洛哥時,到鯊魚島旅行的雷蒙?布拉弗突然被緊急送往醫院,進行手術。噩耗傳來時,我正在參加一個記者招待會。直到有位記者詢問參加草船遠征的人員名單,我才公佈這條訊息。大使一臉嚴肅地坐在前排,手指翻弄著報紙。如果這件事沒有發生,他肯定是面帶微笑坐在那裡。

“電報發自墨西哥—”我從別人顫抖的手上接過電報,立刻讀了出來。真是當頭一棒!只要雷蒙安然無恙,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把這一句讀完可真費勁。記者們『騷』動起來。

“電報發自墨西哥—聖地亞哥?吉諾維斯博士!”

招待會被迫終止。我旋即給墨西哥發了兩封電報。一封給醫院裡的雷蒙,另一封給聖地亞哥?吉諾維斯博士。這位墨西哥人類學博士曾半開玩笑地說:只要提前一週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