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裡的主管,讓他相信我們在吉薩的沙漠地帶建立了一個極好的拉繩訓練專案。由我們提供運輸工具,問學院能夠派出多少人來。
學校願意提供五百名體育專業的學生。他們都穿著白短褲,由他們的教練帶著,沿著繩索排成幾條長排。兩個人站在船上發號施令,另一個人站在木橇上,用指揮棒來指示開始和停止。這一場景不由讓人想起聖經當中的畫面,也許是因為這艘自制的老式船隻就停在金字塔前,還帶著柳條編制的船艙,容易使人聯想到諾亞方舟,在所有動物都離開後,被遺棄在荒涼大地上;又或許是因為摩西曾來到過金字塔:他在出生後不久就被放在紙莎草籃子裡,沿著尼羅河岸漂流。當站在木橇上的人舉起他的指揮棒時,五百名身強力壯的埃及青年就用力拉繩,沙漠上空迴響著他們的吼號。木橇開始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巨大的紙莎草船緩慢向前移動,把古老的金字塔留在了身後。很多觀看者不禁哆嗦起來,就好像光天化日下有幽靈在四處走動。
伴隨著埃及人的吼號聲、木橇的吱吱聲和石塊的軋軋聲,小山一般的大船被移動了。在太陽灼烤的大地上,幾百名強壯的年輕人在統一指揮下整齊劃一地動作著。事實證明,人們只要齊心協力,即使沒有任何機器,也能移動山脈。
此時,河谷裡顯得荒涼而陌生,只剩下孤零零的金字塔和帳篷。紙莎草船已被運到通往撒哈拉市的柏油路上去了。在那裡,我們的諾亞方舟和它的木橇一起被抬上了一輛在建造阿斯旺大壩時曾使用過的巨型拖車。雖然剛剛結束艱苦的勞動,運動員們卻難掩歡欣鼓舞之情,為紙莎草船加油喝彩,我們向他們誠致謝意。在此,埃及最古老和最現代的交通工具融為一體,行駛在尼羅河邊兩旁滿是棕櫚的柏油路上,最後抵達河口的亞歷山大港。
一到港口,我們立刻感覺到這艘乾燥發脆的沙漠之舟,開始從海邊『潮』溼的空氣中取得了活力和韌『性』,紙莎草船漸漸變得如橡膠一般富有彈『性』。這艘木乃伊似的船在第一次邂逅大海時,就從沉睡中甦醒,獲得了新生。
第1卷 第七章 在大西洋上太陽號草船遠征記
薩菲。帶著清新鹽味的海風,從大西洋吹來海水海浪拍打著岸邊的峭壁,把浪花一直送上舊時的城堡。1508年,根據同柏柏爾人首領簽訂的協議,葡萄牙人接管了薩菲港的防衛工作,瓦斯科?達伽瑪的兄弟便在此修建了這座城堡。在中世紀的城牆和四百五十年前的葡萄牙城堡之間,生活著一個由阿拉伯人和柏柏爾人組成的、充滿活力的群體。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沙丁魚漁場上和平相處,共同奮鬥。港口上五顏六『色』的漁船隨處可見,巨型遠洋貨輪頻繁進出,或採集硫酸鹽,或來摩洛哥最重要的內陸城鎮馬拉喀什進行貿易。
我們坐在位於城鎮最高點的巴沙棕櫚公園裡,俯視連綿無際的海水從港口延伸至天際。在葡萄牙人到來之前,薩菲港千年來一直為柏柏爾人所用。而在此之前,腓尼基人使用薩菲港的時間更長。他們在這條開闊的海岸線上進行買賣交易,範圍之廣超出了今天的摩洛哥王國。在薩菲港下游有一座小島,島上有一個重要的哨口,人類學家經常在這裡挖掘腓尼基文物。遠在基督年代之前就有航海家、商人和殖民者往來於地中海內海岸和非洲大西洋西海岸的古港口之間。在那裡,海浪把它能攫獲到的一切沖刷到大西洋對岸。
所有穿越直布羅陀海峽的人們,只要像當年的腓尼基人那樣,敢於沿著低矮的摩洛哥懸崖和空曠多沙的海灘航行,都能在這裡找到避風的港口。蘆葦船也可以沿著非洲曲折的海岸線,慢悠悠地駛向薩菲港。只要它靠近海岸,隨時可以被拖上岸來,必要時放在太陽下曬乾,便能一直在水面上漂浮。這一點無人質疑。但我們想知道的是:如果一旦離開海岸,駛進汪洋大海,蘆葦船到底能漂浮多久?
我們知道,在直布羅陀海峽以外的大西洋上,曾航行過蘆葦船。它在直布羅陀海峽兩岸頑強地生存著。在撒丁島西海岸充滿神秘『色』彩的努拉吉遺址中生活的漁民,至今仍在使用這種船。我們的船決不會是摩洛哥人見到的第一艘蘆葦船。拉克斯河口位於直布羅陀海峽和薩菲港之間的大西洋海岸線上,在那裡,蘆葦船一直被用於捕魚和運輸,直到本世紀初才被葡萄牙人的木船所取代。1913年,一支西班牙科學考察隊發現該地區的土著部落仍在造蘆葦船,這種船可以搭載五六個漁民,不僅可以划槳,而且裝有風帆。他們明確指出,這種船同古埃及的草船如出一轍,並強調說,這種船不僅存在於摩洛哥,而且還出現在尼羅河上游的查德以及南美的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