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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來顯示我們的位置。這一夜太不平常了。那個小小的無線電中再次傳來了來自“卡拉馬爾”號的聲音,他們沒有看到火箭,光碟出現時他們剛好不在甲板上。第二天,巴貝多的無線電愛好者告訴我們說,在西印度群島上也看到了那個光碟,但在東北方向。這不會是肯尼迪海角發『射』的一枚火箭吧,在落入大氣層時由於爆炸造成了這種現象?我們無從知曉。那些熱中“ufo”並四處找尋證據的人們,竟然也把這一現象同前兩天我們見到的情況混淆在一起。我們曾經見到西北方的天空出現過兩次橘黃『色』的光。一次是閃了一下,沒有看到船隻。另一次是一個像水滴一樣的光影,斜著落入海里不見了。假如這火箭是船隻失事發出的緊急求救訊號,那岸上的無線電愛好者不可能收不到這些訊號,我們已經通知了他們。由此可知,這兩次橘黃『色』的光應該是軍艦演習時傳遞資訊的訊號,或者是潛艇浮出水面時的訊號。

我們繼續揚帆向西遠航,“卡拉馬爾”號整夜在我們周圍搜尋。草船上的訊號彈不多了,我們就一直派人在桅頂眺望。天亮了,太陽從西邊升起。諾曼拿著六分儀、航海圖和小型手動式無線電,報告說“卡拉馬爾”號一定就在我們附近。這艘船一會在我們北邊,一會又在我們南邊,卻始終隱藏在一排排驚濤駭浪中。我們吃完午飯、晚飯,覺得他們恐怕找不到我們了。夕陽西下,我們戴的手錶顯示是9:00,而當地時間是下午6:00,因為我們自離開非洲以來,只調過一次時間。就在這時,兩艘船的望哨同時看到了對方。他們報告說,發現了一面孤帆;我們也在船後的水天交界處隱約看到了一個小綠點。天黑之前,一艘高高浮出水面的小船追上了我們。這是一個偉大的時刻。

這是艘大型的拖拉船,行駛速度飛快。它駛到了我們船邊,他們把桅頂的藍『色』聯合國旗降下又升起,以此表示問候。諾曼立刻跑到雙腳桅下,用我們自己船上的聯合國旗來回應。不過它在風暴中被撕掉了一部分,如今只有三分之二了。我們欣喜若狂,爬到了船橋、艙頂以及桅杆上,揮手、歡呼、吹口哨。這艘聯合國考察船的船員膚『色』各異,或棕黃,或漆黑,或白皙。他們都站在欄杆旁邊,向我們揮手、歡呼。船長是一位中國人,他站在船橋上,身邊站著一個手拿喇叭的人,用瑞典語喊著:

“歡迎你們來到美洲海域!”

小原啟看到船橋上的中國人時,心情格外激動。他爬上了艙頂,來到我身邊,向我伸出手來。

“非常感謝你能讓我參加這次航行。”

這次的相會就像是在夢裡似的。真是沒有想到,第一個來迎接我們的竟然是聯合國的船隻。除了“太陽”號以外,我們還沒有見到別的船隻懸掛聯合國的旗幟。天黑了,夜幕籠罩著海面,這艘燈火通明的船在我們周圍繞了幾圈就關掉了發動機,整夜在海上漂著。船上的燈光很快就熄滅了,只剩下我們獨自與海浪和微弱的煤油燈做伴。舒坦,但卻孤單。

直到深夜,我們才意識到,此次航行還沒有結束。一股強勁的北風猛然吹來,致使兩個值夜班的人措手不及,發生了逆帆。巨帆在令人恐懼的風壓之下使整隻草船向左傾斜,船面逐漸沒入了海中。我們剛從左舷的艙門出來,卻發現自己站在了海水裡,一直淹到大腿。這種感覺真是太奇特了。這海水並不是打到船上來的激浪,而是洋麵以下的海水,它們似乎就要留在我們的船上了。我平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我們要沉到海底了,草船已經沒有了浮力。到處是驚慌『亂』叫,還有手電筒『射』出的光。瑪達尼沒有系保險繩,海水已經沒到了他的腰。尤利掛在左舷的帆幕已經被撕成了碎片。這個時候,風向轉為正東,正是我們所習慣的方向。八個經驗豐富的水手最終把船帆恢復了原位。海水開始向船外溢去,“太陽二號”慢慢地上浮了起來,船面也恢復到稍微高於海面的水平。但是,放在左舷的那些罈子中有三個已經被海水打碎。我光著腳在水裡來回時被碎片割破了腳趾,只好請尤利幫我包紮。左舷纏上了很多“葡萄牙軍艦”的絲狀物,反光、刺手。喬治在搶險時被它灼傷,只好用氨水浸泡。

次日早晨,“卡拉馬爾”號開啟了發動機,用了很長時間才追上我們。他們沒有想到,一艘簡陋的草船會有這麼快的速度。我們雖然在夜裡遭到了劫難,卻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航行了七十五海里。

“卡拉馬爾”號給我們送來了郵件、治療卡洛面板病的膏『藥』、幾袋子巴貝多的美味水果以及一大箱冰淇淋。當那條橡皮筏將這些東西送到我們手裡時,冰淇淋已經化成糊了。“卡拉馬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