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懶得多說他了,帶著他朝病房走,半路上就聽見胡宗仁用很沙啞的聲音衝著付韻妮大喊,李佳那小子呢!快帶他來見我!我知道胡宗仁醒過來了也就放心了。於是我轉頭對李佳說,你胡哥找你了,你看你多重要!李佳高興的蹦蹦跳跳的走到屋裡,胡宗仁一看我們來了,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笑嘻嘻的對李佳說,來,小兄弟,你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李佳走到他的病床邊上,胡宗仁突然伸出手用手臂挽住李佳的脖子,另一隻手以鑽頭的姿勢在李佳頭頂使勁鑽著,李佳痛的哇哇大叫,胡宗仁沙啞著聲音罵道,你個狗日的,飛機擺這麼高,砸得老子好疼!
過了一陣,彩姐和司徒鐵松子都陸續趕到了,大家問候了一下胡宗仁之後,付韻妮遞給他一個哨子,說醫生說了你現在要少說話,喉嚨受傷了,有事你就吹哨子就行了。司徒從進屋開始,就一直鐵青著臉,等到大家玩笑都開夠了,胡宗仁甚至還給我們表演了一招“頭頂章魚抽紙桶並同時保持平衡與笑容”的瑤山絕技之後,司徒突然對胡宗仁說,你把你背上的八極印讓我看一看。
司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全是焦慮。
第六十二章。地圖上的寶劍
大家聽到司徒這麼說,也就不由得再一次把心緊張起來。因為我們都知道司徒的博學,他產生焦慮的事,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了。胡宗仁也收起臉上的笑容,但他還故作鎮定的哼哼笑著,然後伸手拉起了自己的襯衫,接著把背轉過來對著我們。
在我看到胡宗仁的背的時候,心裡一陣發毛。因為他背上的八極印,原本艮和坤之間什麼都沒有,此刻卻連線了一道血紅的疤痕。那個疤痕的樣子和之前那一道如出一轍,只不過看上去比較新,似乎都能看到疤痕下血液的顏色。胡宗仁轉過頭來問我們,怎麼樣,還是連上了嗎?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胡宗仁有點沮喪,但是依然故作鎮定的把衣服拉了下來。然後苦笑著對我們大家說,沒辦法啊,我已經盡力了。
胡宗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憋了我一整晚的火氣終於上來了。我順手就抓起那個放在病床腳這一側用於踮腳的枕頭,用力朝著胡宗仁臉上砸了過去,這一下動作比較快,胡宗仁猝不及防就中了我一枕頭。彩姐趕緊拉著我,付韻妮也開始問你幹什麼的時候,我指著胡宗仁的鼻子說,你們大家都還不知道吧?原本昨天我們眼見對付不了那個傢伙了,我就讓大家先撤出房間,胡宗仁自告奮勇說要押後,我完全信任他,結果在我們全都退出來以後,這王八蛋竟然把自己給鎖在屋裡了,自己要跟那玩意單挑決鬥。我說你傻歸傻,怎麼能傻得這麼混蛋呢?我們倆加一起都搞不定的玩意,你一個人能行嗎?
我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聲音開始變大,也很生氣。在醫院這樣的地方,原本是不該大聲喧譁的。於是我的責罵聲引起了幾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站在門外看熱鬧。我當時很火大,看誰都不順眼,於是我衝著病房門口大聲說,看什麼看?全都給我滾蛋!說完我就衝過去狠狠關上了房門。
當我轉身回來的時候,付韻妮已經開始責問胡宗仁了,說搞了半天你是自己把自己鎖在屋裡了是嗎?胡宗仁討好般的望著付韻妮傻笑著,他說我當時心想如果逃走了,背上這條疤還是會出來的,所以幹嘛不去拼了呢?付韻妮也生氣了,看著胡宗仁這吊兒郎當的模樣,她一巴掌扇在了胡宗仁的臉上,病房裡響起了清脆的一聲“啪!”
我這輩子捱過許多巴掌。絕大部分來自於我媽。以前也曾經被姑娘誤會為流氓捱過巴掌,還招來過一個怪老頭的嘲笑。所以我知道男人被女人打巴掌是一件多麼令人痛心的事。尤其是當付韻妮這一記響亮的巴掌直接脆生生的扇在了胡宗仁的臉上,還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胡宗仁顯然被這一巴掌給扇得有點恍惚了,隔了好一會他才帶著驚恐的眼神望著付韻妮,然後嘶啞著嗓子說,你你好端端的打我幹嘛!付韻妮氣不打一處來,她兇巴巴的說,打你,老孃今天不打死你!說完她就一下子撲到病床上,開始對著胡宗仁拳打腳踢起來。我們大家看好像不大對頭了,倆人已經遠遠超過了調情的範圍,於是我們都上去把付韻妮給拉了下來,留下胡宗仁一個人在床上哀嚎。
就在彩姐安撫著付韻妮的情緒,司徒和鐵松子無奈的搖搖頭,我阻擋在胡宗仁和付韻妮之間,床上還傳來胡宗仁那有氣無力的“哎呦哎呦”的哀嚎的時候,站在病房一角的李佳突然非常不合時宜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這一笑,引得我們全部人都不約而同的望著他,我應該是最驚訝的那個人,我用眼神儘量告訴李佳,在場除了彩姐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