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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這縷氣體呈黃白兩色,非常細微難辨,但人丁道人辯氣術最是高明,他立刻就認出這正是如蘭和尚練就的貪腐之氣鬼眼天羅!

我印象中的鬼眼天羅只是青色,在這裡如何會呈現出黃白兩色?我有點疑惑,定睛再看時,那道黃白之氣在半空中扭曲盤旋,已漸漸轉成青色。

無語禪師睜開眼睛,“釋眾生”,。他合什唸了幾遍,慢慢抬起頭來看了大家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悲憫之意。鬼眼天羅的青氣散盡後,肖萬代的身體猶如被抽去了脊樑骨一般,“咕咚”一聲栽倒在地面上不動了。

無語禪師連稱“善哉善哉”,地丙道。人忍不住開口說:“這人賣友求榮,死不足惜,老禪師不該憐憫他。嘿嘿,那個如蘭和尚假仁假義,老禪師卻偏聽偏信,佛門雖善,也有除惡降魔之舉,老禪師亂講慈悲,只怕也算不上得道高僧吧?”

地丙道人信口開河,無語禪師。臉上卻毫無慍色,他伸出食指指向地面的肖萬代問我道:“此人可是你的朋友嗎?”

我搖了搖頭。無語禪師又問道,“然則他也不會把你。作為朋友吧?”

我只好又點了點頭,心中一陣困惑,老禪師的問話。難道有什麼更深的寓意?

“那麼此人並不算賣友求榮了”,無語禪師微笑說:“。他身受鬼眼天羅脅迫,幾同傀儡行屍,說話本來就言不由衷。俗語云:螻蟻尚且偷生,我們又何必介意別人身不由己的惡行?”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凡諸眾生,只要一心向善,以前的惡業自能一一消除,除惡降魔只是無奈之舉,化惡為善才是佛門慈悲的真諦。”

我和靈寶三奇聽了都不以為然,照此說來,世間還有什麼好壞之分?期待惡人們良心發現,更無異於痴人說夢。天乙道人突然問道:“老禪師佛法高深,我輩萬萬不及,但由此說來,似乎老禪師早已知曉自己的弟子修煉鬼眼天羅的秘密,又為何不去及時點化,讓他早日回頭?”

天乙道人心機深沉,他在我和如蘭和尚辯爭時冷眼旁觀,這時侯突然發問,正切中了無語禪師的疏漏之處。地丙和人丁道人也醒悟過來,禁不住齊齊向後退了幾步,無語禪師口口聲聲慈悲為懷,但他明知道弟子在外胡作非為卻不加管束,難道師徒們是在沆瀣一氣?這老和尚術法高深,真要和我們為難,只怕哥幾個再難逃出生天。

無語禪師默然不語,一旁的如花和尚向我們躬身道:“各位施主誤會了,此中要義,還是弟子向各位解說為是。”他嘆了一聲,又道:“我師深意,他人怎能得知?弟子也是今日才知道師父用心良苦,所謀深遠。”

按如花和尚講來,這百棺地最初並非是一片墓地,而是一戶權貴人家的府邸,這家富戶姓談,原是清初八旗的包衣,從龍入關後因為軍功領取了一塊旗地,這塊旗地就是現在的百棺地。清朝定鼎北京以後,為了滿足皇室、王公等貴族官僚的剝削需要,曾將關外的編莊制度引入關內,透過圈地、逼迫投充等暴力手段,把近京各州縣“無主荒田”,分給遷來的王公勳臣和八旗官兵,後來不論有主無主土地,悉行圈佔,分別稱為皇莊(皇室私產)、王莊(八旗宗室王公)、官莊(官員莊田,又稱旗地)。這談家雖是漢人,在八旗兵中卻做到了佐領一職,所以也分到一塊莊田,不過清初雖然標榜“不分滿漢,一體眷遇”,實際上卻首崇滿洲,這談家先人雖屢建軍功,分得的旗地卻在京城的最遠邊緣,與其他人相比差了許多。談佐領是行伍出身的人,膽大心粗,常常在同僚面前口出怨言,時間長了不免惹來官府注目,漸漸為當地的有司不喜。談家二代襲得父職後,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他謹言慎行,極少與他人交遊,又在家設立佛堂,供奉菩薩,全家老小及眾多僕役均日日侍佛不掇,刻意與世俗保持距離,以防不測之禍。順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秋,山東膠東爆發於七抗清起義,清廷派數萬名滿蒙“八旗兵“和“綠旗兵平亂,談佐領所在的直隸綠營也參與了這次血腥鎮壓,幾萬名精銳官兵瘋狂剿殺,於七率眾英勇抵抗,但寡不敵眾,除於七等極少人逃生外,大批起義官兵及家屬遭到殺害。史載山東於七之亂,死人極多,“一日俘數百人,盡戮於演武場中,碧血滿地,白骨撐天。”後人傳說這次農民起義被平定後,田中黃豆生形如人面,老少男婦,而耳目口鼻俱全,自頸以下皆有血影,土人呼為人面豆,可見清兵的殺戮極為殘暴。

於七逃生後,據傳先隱姓埋名給大戶人家當傭工,後為避難到嶗山華嚴庵出家,先得法名通澈,受戒時又獲法號善河,他在七十歲高齡時被舉為方丈,以高壽老死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