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幹的粗活重活。而事發當天,這個保潔員大姐不知道為什麼,在管理辦公室的門口進進出出了很多次,自己好幾次出門去都看見她了。
朱大姐解釋說,他們每層樓都設有一個樓層的管理室,裡邊有專管員和那些堆放在裡頭的貨物。以便哪裡缺貨了就直接從哪兒取,相當於這個辦公室既是管理室又是庫房。而她因為是高階主管的關係,她的辦公室和其他領導一起都在負一樓,自己那天到茶水間去打水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保潔員大姐在門外徘徊,回來的時候卻又沒看見了,但是路過領導辦公室的時候,卻聽見辦公室裡傳來罵人和一陣嬉笑的聲音。當時她也沒在意,覺得這領導可能在跟朋友聊天之類的。
朱大姐說,大約在那之後20分鐘的樣子,她遠遠就聽見就個男人很大聲的在罵人,而且罵得很難聽,大致的內容是什麼你這樣的廉價勞動力我一抓一大把,不服你就自己滾蛋之類的。出於好奇,朱大姐就走到自己辦公室的門邊然後把門開啟一條小縫向外看,她就看見那個保潔員大姐雙手握緊了拳頭,在領導辦公室房門的一側背靠著牆壁站著,臉上滿是委屈的淚水,卻又不敢做什麼。朱大姐說,當時她覺得這個保潔員大姐很可憐,但是由於不知道是為什麼惹領導生氣了,自己作為打工的,也不敢去多嘴,於是好心的倒了一杯水,然後開啟門出去,路過那個罰站的保潔員大姐身邊的時候,就伸手把水遞給了她,但是自己沒有跟她說一句話,就匆匆裝作上廁所離開了。
胡宗仁問朱大姐,可是你不是說看見那個大姐來來回回好多次嗎?朱大姐說是啊,從廁所回來以後,她刻意不去看那位保潔員大姐的眼神,因為覺得自己可能不能多管閒事,尤其是領導的閒事,於是就自己回了辦公室。可是就因為自己留心了,所以後來領導大聲罵人,摔門等動靜都被朱大姐並非刻意的聽到了耳朵裡。連和朱大姐一個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都在說,這個大姐估計這次跑不脫了,說咱們領導也真是的,好歹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怎麼就故意刁難這個保潔員。還有人說,這個保潔員是因為在專櫃裡利用自己打掃衛生的方便,偷東西被人給抓住了,所以才有了這一出。
朱大姐對我們說,其實我覺得就算真的那個保潔員大姐偷了東西,那麼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交給治安或是警察調查都行,這種私下辱罵體罰的方式,還是有點太過分,就算那個大姐真的是個賊,作風不端道德不好,但起碼人家的人格和咱們是平等的呀。
朱大姐的這番話說得我挺贊同的,即便是剛剛進屋的時候我並不怎麼喜歡她。我在幾年前還沒買車的時候,有一次坐公交車帶我爹媽出去玩,在車上就遇到一個小偷。他正在偷我父親前邊不遠一個乘客包裡的手機。我爸也是個暴脾氣的人,一下子就站起來去抓那個小偷,但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小偷肯定不會單獨出沒,所以車上一定有他的同夥,所以都沒有站出來幫我爸的忙。而那個小偷大概看我爸上了點歲數,然後車上的人包括那位事主都無動於衷,於是囂張起來推搡了我爸幾下,於是我就怒了,衝到跟前把那個小偷按在地上一陣狂揍,最後由於下手沒個輕重,把人家給打暈了,為此我還在派出所留了個黑底子。當天我也曾一度非常不解,我明明是在懲罰壞人,為什麼我反倒落下個傷害的罪名,我爸當時就跟我說,不管這個人做錯了什麼,你都不能夠用你自己的方式去懲罰別人,因為即便他是個賊,但是人格和咱們是一樣的。
所以當朱大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忍不住默默讚許了一下。朱大姐接著說,那天一直到自己在中午下班之前去跟每層樓的管理對賬的時候,那個大姐還站在門口,可能是對之前朱大姐的那杯水心存感激,在朱大姐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朱大姐說她雖然表情悲傷,但是還是對自己微笑了一下。等到自己還在幾層樓之間來回對賬的時候,其中一層的某個店員就跟另一個店員說,下邊來了好多警車,120急救車也來了,我們這裡有人跳樓了。
朱大姐告訴我們,一開始她根本沒想到跳樓的人會是自己早前遞水的那個保潔員大姐,自己也是跟著其他人去看熱鬧的時候,才從窗戶往下望去,發現地上躺著一個身穿灰白色保潔員服裝,黑色褲子,黑色女式布鞋的中年女人,躺在他們百貨商場觀光電梯外的地面上,早已身亡,而且由於高空摔下來的緣故,肚子都摔裂了,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都能看見裡邊的腸子。
說完朱大姐就看著黃先生,說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個肚子上有條口子的,估計就是她了。可是她為什麼會來找我呢?又不是我害死她的,在那之前我只是見過她好幾次,都是在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