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去電話,說我們已經到了,問對方路怎麼怎麼走,但是後來掛上電話後,胡宗仁說,人家下來接我們。
三月份的天氣雖然談不上冷,但也不暖和。我和胡宗仁在樓下站著抽菸,一邊等待著對方的到來。遠遠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花毛衣,手上還帶著袖套,體型微胖的女人看了我們幾眼,接著就朝著我們走來。我問胡宗仁是這個大姐嗎,他說他也不知道沒見過。但很快那個大姐就走到了我們的身邊,然後很有禮貌地對我說,您就是胡先生吧,可算把你給盼來了。
我說,我不是,這位才是胡先生,我們倆是同伴,我是跟他一起來幫忙的。大姐有些不好意思,然後伸出手和胡宗仁握手,接著就帶路,繞道那棟樓的背後,順著樓梯,從平街層步行一樓,到了他們的物業管理辦公室。辦公室裡原本還有兩個年輕男性工作人員,但是自打我們進屋以後,這位大姐就說讓他們倆先回避一下,好談點事。
不難看出,這女的是個領導。起碼在這家公司裡是。等到那兩個小夥子出去,我們坐下來,這位大姐很熱心的給我們端上一杯溫開水,然後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先介紹了一下她自己,她說她姓張,所以我和胡宗仁都稱呼她為,張大姐。
張大姐開始給我們講述整件事情詳細的過程。事情是這樣的,在差不多半年之前,他們接到的第一宗關於此事的投訴,是家住這棟樓17層的一位20多歲的女業主,說自己下班回家,停好車以後就從車庫電梯上樓,結果在電梯開了一會之後,突然頭頂上有一股子涼氣,接著自己的頭髮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扯住了,正在用力往上拽。這位女士說,當時那力道也不算是特別大,所以並沒有非常疼,自己是能夠掙脫的,於是她一邊掙脫一邊抬頭看,就發現自己的頭髮好像是被類似吸塵器吸住了一般,順著電梯頂上那用於平衡電梯轎廂內外氣壓的通風孔那兒,被吸住了。那位女士說,當下她就掙脫了,但是她絲毫沒朝著這方面去聯想,只是覺得這電梯是不是太多年該檢修了,否則這頭髮要真被吸扯上去了,卡住了電梯纜繩,這力氣稍大點,估計也就掙脫不了了,那人可就有危險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大姐從桌上遞給我們一張當初修房的時候,開發商購買電梯時候商家給的產品說明書。看樣子在我們去之前,她早就把這些東西給準備好了。胡宗仁接過來一看,雖然看不懂那些莫名其妙的引數規格,但是那電梯的款式就跟我們日常坐的電梯一樣,沒看出什麼區別。
張大姐接著又說,在接到那宗投訴以後,他們物業先是給業主道歉,然後就立刻積極地聯絡了電梯裝置檢修單位的工人來檢查。張大姐說,由於在那之前,電梯是剛剛在前不久才做過一次年檢的,就算是存在零部件老化的問題,那麼當初年檢的時候也應該是被發現了才對。於是這次再度請工人來檢查,卻說電梯沒有問題,那個當初吸扯女業主的通風孔,也並不是直接聯通了轎廂外邊,而是有一個類似z字形的拐角管道,也就是說,僅僅是起到一個疏通空氣的作用,使得電梯在執行途中,會因為纜繩上下的移動,使電梯密閉的空間裡,有那麼些微的風灌進來而已。而且就算是有風,也是從外到內的,說什麼都不可能從轎廂裡邊把東西給吸扯出去。
張大姐接著說,儘管專業人員給出了檢查結果,物業公司也把這個結果告訴了17樓的那位業主,但由於雙方很難達成一致,而且業主也並沒用過多去計較,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從那以後,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不同樓層的業主因為同樣的問題進行投訴,物業公司也再度請人來檢修,結論卻依舊是一樣:那個通風孔,根本不可能把任何東西給吸出去。
我和胡宗仁對望一眼,我們心裡都明白,越是這種專業理論說得斬釘截鐵,就越有可能是該我和胡宗仁管的事了。
第四章。電梯裡的哭聲
張大姐接著告訴我們,還不止是這樣,起初他們管理方還以為,也許就是個什麼機械故障,既然沒人受傷,又排查不出原因,那也就只能湊合著使用。總不能因為一部分業主的不滿而花大價錢重新配備電梯吧?不過後來,這樓裡住的一些老年人,還說自己搭乘電梯上樓的時候,偶爾還會聽到女人的哭聲。
胡宗仁和我都沒說話,於是張大姐解釋說,這棟樓是獨棟單體樓,小開發商做的,所以儘管樓層比較高,但是卻只有兩部電梯。裙樓裡的商家,例如汽車銷售店或是超市等,是不佔用這個高層電梯的,頂多也就是有客戶停車到車庫後,從負二樓車庫上到Lg層的平街層而已。而且他們這兒接到的投訴,完全沒有來自底下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