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經理和石先生看到胡宗仁動手打人了,於是趕緊過來拉住他,胡宗仁打得有點興起了,很快就推開了兩人,繼續朝著躺在地上的唐先生拳打腳踢的,唐先生一邊哼哼的呻吟著,一邊蜷縮著身子,讓被打的部位儘量少一點。我站起身來,一隻腳踩在唐先生的腦袋上,然後把胡宗仁給推開,告訴他別打了,待會把人給打糊塗了還怎麼辦事啊?胡宗仁氣呼呼的說,還辦什麼事啊,今天非得把這傢伙揍爽了才行。我說你別動手了,這種人渣,我肯定有辦法收拾他。
其實早在唐先生進門後,我就對他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非常不爽。再加上我們問他情況的時候,他一直在為自己開脫,並且言辭虛偽,讓人不生氣都困難,而我和胡宗仁都算是看過不少生死的人,原本我們該比很多人態度冷漠些,但是冷漠不代表沒有感情,卻反倒是我們,對於生死的感受比很多人要真切得多。
胡宗仁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踢了唐先生一腳後才作罷。我也把腳從他腦袋上移開,接著回到原位坐下,任憑他在地上痛苦的叫喚著。肖經理和石先生因為剛才胡宗仁和我的暴力行為,可能感到非常不解,於是他們並排站在一側,用那種既痛快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看著我們。
胡宗仁也坐下了,點上一根菸,然後翹著二郎腿看著地上的唐先生,然後胡宗仁對他說,剛才那幾下子,你覺得疼嗎?地上已經有不少血跡了,怎麼可能不疼,唐先生這才慢吞吞的側身坐了起來,然後指著胡宗仁氣得咬牙切齒的說,你你怎麼打人?胡宗仁說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這種人渣。唐先生說,我自己家裡的私事,你們當警察的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干預啊,而且現在人已經死了,你把我打死了也換不回她的一條命。胡宗仁笑著說,是換不回來啊,但是我解氣了不是嗎?而且你以為她死了你就能過得安心自在嗎?我告訴你,今天讓你來不是要查案子,就是要讓你接受懲罰!
胡宗仁最後幾句話明顯激動了起來。唐先生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她的家人或者朋友嗎?他大概是以為我們是因為他前妻的死而覺得心有不甘的親戚朋友,聯合上演一樁冒警案好藉此揍他一頓。胡宗仁沒理他,於是唐先生接著說,你們當警察的自以為了不起,我要去告你們暴力執法!胡宗仁站起身來,一把拎起唐先生脖子上的衣領,把他拉得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胡宗仁冷笑著說,好啊,既然你要告,就把我告得嚴重一點!說完又給了唐先生一個耳光,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這時候我才覺得胡宗仁有點過頭了,他的拳頭我是領教過的,特別是發起狠來的時候就不知道輕重。儘管討厭唐先生,但是也不至於把人家弄得半死不活的,於是我又一次推開了胡宗仁,不過這次我沒有踩住唐先生的頭,而是直接抓著他的衣服,連拉帶拽的把他朝著女廁所的方向拖了過去。
石先生看我把唐先生朝著外邊拖了,有點著急,因為唐先生的電話說什麼也是他給我的,害怕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恐怕是要再進局裡接受一次調查了。他趕緊來拉住我說,李警官,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這個時候我才告訴他,你誤會了,我不是什麼警官,今天把你們都騙過來,就是為了處理好這件事。石先生聽到後楞了一下,然後就放開了我的手,接著問我,你不是警察啊?那你到底是誰?他問我是誰的時候語氣就有點生氣了。我停下腳步看著他,對他說,我們是抓鬼的,這個姓唐的人渣的前妻,就是在你們面前摔死的那位,現在就在這女廁所裡。
之前我曾想過,為什麼紅衣女人的鬼魂會出現在廁所裡,這廁所既不是她跳樓的地方,也不是她摔死的地方,但是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某種原因的。可是後來在跟保安楊師傅打聽情況的時候我也得知,問題出在那根緊鄰著廁所和女人跳樓露臺的落水管道上。
那根管道順著牆壁的走勢一直從五樓開始延伸到地面,根據楊師傅的描述,女人摔死的時候,留了很多血,那個管道附近還有個汙水處理的窨井蓋,我想這可能是目前看來唯一一種說得通的解釋了。女人摔死後的血順著流到了下水道里,而這個下水道和那根落水管又是想通的。女人之所以只出現在五樓的廁所裡,想必是因為在她死的時候五樓是唐先生曾經常常來玩的俱樂部,和其他樓層沒有關係。而至於為什麼死後兩年沒有去纏著唐先生復仇,而是幾次三番的出現在這個廁所裡,還讓一些無辜的人目擊到,當時卻沒能想通。想來大概就是為了引起注意吧,或者是自己毫無意識的行為。
我繼續拽著唐先生,胡宗仁也跟了出來,他從我手上接過唐先生,然後使勁抓扯著,一腳踢開廁所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