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吳一頓。
小吳說,當時她甚至想過要辭職不幹了,但是覺得自己就因為這個斷了收入來源實在是划不來,而且自己再工作幾個月就可以轉成正式職工了,收入福利都要比現在好很多,走了太可惜了,於是忍氣吞聲的留了下來,只不過那之後自己要上廁所的話,都不敢在去這一層的了,而是到樓下去。即便是如此,她在樓下廁所裡依然還是害怕。
小吳接著說,在那之後的第三天時間裡,她在櫃檯裡上班,由於是工作日,客戶比較多,她也聽到廁所裡傳來一聲尖叫,於是她和很多別的同事一樣,就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當她走到大廳外邊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女同事從廁所裡扶了一箇中年女人出來,那個中年女人,就是自己公司的財務經理,算是副總級別的人物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就自己鑽回辦公室裡了。這個時候開始,公司裡的傳言就開始四起了,而在那天之後的第二天,有一個正在辦理業務的客戶也遭遇了幾乎相同的情況,小吳說那個客戶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嚇得呼天搶地的從廁所裡跑出來,連裙子都沒穿好就逃下樓了。而在那天下午晚一點的時候,公司就受到投訴,說廁所裡有髒東西,也正因為這樣,一個禮拜內連續發生了三起同樣的事件,才引起了公司的注意,開始意識到原來早前小吳交代的那些情況並不是撒謊騙人。而因為這件事頻率太高,整棟樓裡上至各個公司的老總,下至保安和清潔員,都免不了為這件事多討論幾句,一時間,整棟樓就籠罩在“五樓廁所裡鬧鬼”的傳聞裡了。
肖經理接過話說,事情就是因為如此,公司才專門讓他找人來處理一下。胡宗仁問肖經理,那在小吳之後第二個撞鬼的,你們那位財務經理,現在能約過來談談嗎?肖經理搖搖頭說,當天事情發生以後,領導也關心的去詢問了一下,那位財務經理描述的情況和起初小吳說的情況差不多,但人家級別畢竟是副總,財務可是在一個公司中非常重要的職務,所以領導為了安撫她,就放她的假,讓她回家好好調理修養一下,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沒來公司了。胡宗仁問,那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呢?肖經理尷尬的苦笑著說,我們都只是下邊辦事的,這種事我們怎麼敢隨便打電話去問啊,人家可是副總。
作為我來說,我還是很體諒他們打工族的難處的,也正因為如此,我這輩子都不肯給別人打工。眼看情況基本上了解得差不多了,我說那要不這樣吧,咱們這就去那個廁所看看去?這個時候小吳的臉上出現了非常抗拒的神色,她說她不想去了,她害怕。胡宗仁就對她說,如果你不去的話,那咱們怎麼能找到具體的位置分析出你當初的情況呢。小吳沉默了一會說,那這樣吧,我們去樓下的廁所,那兒的格局和這樓是一樣的,我堅決不會再進那個廁所了。我心想這樣也好,既然格局一樣我們也能分析得出一些道道來,況且何必要強人所難呢,這姑娘顯然是被嚇怕了,肯幫我們都算是給面子,就別逼她了。
於是我們站起身來,四個人一起走出了肖經理的辦公室。櫃檯裡的其他姑娘和起初我們進來的時候一樣,看著我們竊竊私議著。她們肯定是猜到我們四個人為什麼要單獨說這麼久的話。肖經理帶著我們走到了四樓,朝著廁所走去。進了廁所後,我仔細看了看這個廁所的佈局。正對著門的是一大面鏡子和洗手檯,靠近門這一側則是五個並排的格子間。範圍不算很大,但是基本能夠滿足這樣規模的公司女職工的入廁需求。格子間是那種淺藍色的合成板材做的,能夠從裡邊鎖住。小吳站在最裡側的那個格子間門口對我們說,就是這兒了,當時自己出事就是這個格子。我伸手推開了門,看上去就是任何人都能想像到的普通廁所的模樣,只不過地上的蹲便器由於使用了不少年,有不少水垢,看上去髒髒的。
胡宗仁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指著這個格子間天花板上,問我說你看那是不是水漬?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刷了牆面漆的天花板,在最後一個格子間吊下來的水管附近,有滲水的痕跡,而且有些地方都發脹了。那根水管直接朝著外牆的方向拐彎,於是我開啟那個很小的窗戶,發現這個落水管是直接接到戶外的,連通了戶外順著牆壁的一根粗大排汙管,估計這根管子是直接連到底下化糞池的。我退回屋裡,對胡宗仁說,你看那個落水管的造型,這麼小又這麼短,說什麼都裝不下一個人啊,丟個煙盒進去估計都能堵住,怎麼會在這裡邊出現人臉呢?
這時候小吳說,你們還有什麼別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看得出她還是很害怕,於是肖經理就對她說,行你先回去工作吧,咱們今天的事情別跟誰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