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猴子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護主心切的它朝著持槍的特警撲過來。
清瞳內瞬間燃起火焰,賀熹尖叫:“不要!”
“賀熹!”厲行大驚,攬臂抱住她,利落且快速地回身將她護在懷抱和牆壁之間。
“砰!”一聲低沉的槍響,子彈擦過厲行的手臂射出去
半生熟06
拉布拉多犬應聲倒地。
目睹黑猴子中槍,顏玳從先前驚恐的情緒裡清醒過來,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嘴裡絮絮叫著“小黑,小黑”邊顫抖著以手捂按住拉布拉多犬身上流血的傷口。
黑猴子哼哼著,身體因疼痛抽搐著,眼睛望向賀熹的方向。
從怔忡中回神,賀熹瘋了一樣掙扎,力氣之大差點連厲行都控制不住。
“冷靜點賀熹!”不難判斷出賀熹與拉布拉多犬的感情,厲行將她鎖緊在懷裡,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賀熹哪裡冷靜得了,她已經失去了理智,紅著眼睛,以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邊聲嘶力竭地吼邊死命掙扎,當被厲行抱住後退時修長的腿還在半空中使力踢著。
將賀熹顫抖的身體單手扣在懷裡,厲行在開槍的男人走過來前,抬高左手,控制力道一掌切在她白皙纖細的後頸上,隨即,賀熹的身體軟在他懷裡。
見狀,未及出手的卓堯微微蹙眉,目光越過持槍警戒的警員,停留在厲行神情陰冷的面孔上。剛毅的下巴抵著賀熹光潔的額頭,厲行目光銳利地與他對視片刻,才聽他嗓音略顯清冷地吩咐身後的屬下:“全部帶走!”
拋開抓錯人不說,在無法確定厲行等人身份的情況下,警察肯定要把他們帶回隊裡,所以卓堯的命令是合情合理的,可厲行卻不能讓他們耽誤時間,他在卓堯轉身要走的時候喝道:“等等!”見卓堯停步,他要求:“叫救護車,先救犬。”
卓堯回頭,看了眼流血的黑猴子,皺了下眉。
知道他在考慮,厲行提示:“證件在我身上。”他很清楚現下的處境,動一下警察就會開槍,為免再起衝突惟有讓對方幫他拿出證件驗名身份,也避免興師動眾地去到警隊,延誤救治拉布拉多犬的時間。
卓堯看著他,一言不發。
聽到顏玳的哭聲,厲行的耐心所剩無幾,他冷凝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我說證件在我身上!”
卓堯抿唇,思慮間竟有警員沉不住地持槍向厲行靠近,有意押人。可就在眨眼間,眾目睽睽之下,摟著賀熹的厲行忽然身形一轉,右手驟然探向警員手肘,一拉一折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下了他的配槍。
當槍滑入厲行手中,卓堯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速度急快地雙手握槍,將槍口對準了厲行。同時,他身後的兩名警員也瞄準了厲行,同時喝道:“不許動!”
以手肘頂著警員的脖頸,厲行側身而立:“叫救護車,現在馬上!”
厲行本就有種讓人臣服的氣場,此時目光又太冷太具壓迫感,當即就把初次執行任務的特警喝得一愣。
俗話說軍警一家,身為一名職業軍人,與特警動手厲行已經出格了,所以儘管下了那人的配槍,他也只是握在掌心,在以手肘抵住警員脖子的同時,他順勢以手指扯開自己的外套,露出裡面淡綠色因出門急未及換下的軍襯,盯著卓堯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地說:“我不重複第二遍!”
眉宇間透出狠戾,反應過來的卓堯眸光陰翳地盯著厲行,低吼著命令屬下:“叫救護車!”
等救護電話打完,厲行即時扔掉手中的槍,而他的軍官證也在下一秒被甩到卓堯面前。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包廂那邊的行動已經結束,該抓的人全部落網。檢查了證件之後,警隊確認確實抓錯人了。將厲行的軍官證和賀熹的警官證還回,心火未消的卓堯在與厲行冷冷對峙後,沉聲說:“收隊。”言罷,領著他的人撤退。
沒時間和他糾纏,厲行將昏迷中的賀熹抱上救護車,隨同拉布拉多犬去醫院。顏玳則留在天池,交由天池的經理沈明悉照顧。
醫院急救室外,倚在厲行懷裡的賀熹悠悠轉醒。短暫的怔忡過後,她騰地坐起來:“小黑呢,小黑”
按住她肩膀,厲行放柔了語氣回答:“已經送進急救室了。你別急,不會有事。”
賀熹聞言竟真的靜下來,茫然地仰臉看向厲行,好半天才以帶著哭腔的聲音軟弱地詢問:“會,死嗎?”
望著她已然在醞釀淚水的眼睛,厲行的心軟得不行,她難得的脆弱讓他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