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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聽了自家婆家的話,李老漢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女兒捱打受欺負他是清楚的。家裡翻新了房子,他們老倆帶著老三老四都住進了新屋子,只有老二李青暖還在後面小破房裡睡。

大兒子李青山怎麼落下的殘疾,那手指可是生生在他面前剁掉的。他心裡不難受也是不可能的。看了一眼還背對著自己罵街的婆娘,他知道,要是不按閨女說的做,這閨女恐怕活不出去。考慮到之前王氏的種種劣跡,他最終沙啞著聲音蒼白的說道,“行了,這件事就按閨女說的辦,你要是不給閨女準備跟秀娥一樣的陪嫁,那以後就不能仗著輩分去跟閨女胡攪蠻纏去。”

說著話的時候,恰好同村兒的劉嬸子進門。李青暖見有人來,眼中精光乍現,當下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個跟哥哥在李家受的苦,還讓李老漢重新承諾不能再招惹出了嫁的自己。

按理說,這話兒是不孝的,傳出去也該讓人戳脊梁骨的。可偏偏李家特殊啊,這王氏是個續絃,為人不慈,在村裡的口碑和名聲也不好。相反,一直柔柔弱弱的李青暖可是大家眼裡可憐見兒的,人心總是有偏頗的,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所以從劉嬸子嘴裡傳出去的話,就是王氏怎麼耍潑逼著李青暖那閨女嫁人,好給她家秀娥攢嫁妝。

當然,這是後話了。

潮河溝兒說是依山傍水,但也不過是有條大水溝透過而已,至於深山倒是有,但山裡豺狼虎豹哪個都是村民招惹不起的。所以就算山裡有什麼稀少古怪的寶貝,他們一般也不敢去採。最多也就是每年秋冬時候在前山土坡上打點酸棗給孩子們解饞。至於野兔和家雀兒,他們也常在田地裡設籠子掏窩,十天八天給家裡改改伙食也是有的。

不過每個村都會有例外,潮河溝的例外就是田鐵石。這漢子是個人物,但也是個苦命人。打小被田家老倆撿到家裡,沒過一天好日子,就被逼著進山採藥換錢,那麼小的孩子,又不懂挖參的技巧,好幾次都被蛇蟲咬個半死才爬出山來。可以說別人家的孩子還光著屁股亂跑的時候,鐵石那孩子就知道被大蟲和豺狼追趕的滋味。至於上前山去掏鳥窩,不管是家雀兒還是鳥蛋,吃的時候可都沒他的份兒。後來大點了,他自己倒是摸出一些門道,知道怎麼躲避豺狼,也懂得逃跑了。所以膽子本來就不小的他,漸漸的也就敢一個人幾宿幾宿的在深山林子裡挖靈藥。

這不今兒一大早他就揹著一個裝的鼓鼓囊囊的布袋,隱隱的還帶了溼乎乎的黑泥,這手裡也沒空著,提著幾隻山雞從山裡出來。這山雞可不好逮,那傢伙賊精,稍有點響動就會飛走。

有早起澆地幹活的村民一邊清水溝一邊三五一群的閒扯,還有幾個端著大海碗啃著窩頭蹲在地邊上吹牛的。但看到一臉黝黑手裡提著野味的田鐵石,吹牛的發橫的都噤了聲。

“鐵石啊,這是又挖到什麼好寶貝了?”一個坐在地界石上的中年漢子伸了伸抓著窩頭的右手,一邊扒拉粥一邊問道。

說眼紅,也算不上。這孩子雖然能掙錢,但都是可著那條命上的,他們看多了也就覺得心酸。正說起來,最多也就是羨慕田家撿了這麼出息的一個兒子。

“不管鐵石挖到什麼好寶貝,後天肯定得去鎮上趕集。”一個灰衣粗布衣裳的老頭兒接了話,這老頭看起來也有六七十了,身子都佝僂起來了,瘦瘦小小的扛著個幾乎比他都高的鋤頭,“趕後兒你去集上的時候,別忘了招呼我一聲,也給我捎點東西。”

他年紀大了,不比小年輕的腿腳好,能走著去趕集,所以平時有什麼要買的,他都得求了別人給捎著買。可這村裡的後生,不是每個都像鐵石這麼好說話,這日子久了他也就不指著求別人了。就是有時候挨不過的,就知會鐵石一聲,讓他幫幫忙。

田鐵石憨厚的嘿嘿一笑,抹了一把汗,也不說放下手裡的物件,就那麼揹著跟幾個人說了會話,“劉大叔,那趕後兒大早我去你那看看。”

原來這劉老頭就是那天去李青暖家嬸子的男人,也就是有了這層關係,劉家後來跟田鐵石李青暖走的很近。

“唉,鐵石,你不是想說李家那姑娘嗎?剛剛我還看見她在溝邊裡洗衣裳呢,你要不去看看?”一個穿著灰布衣褲的男人不入流的吹了聲口哨,看著五大三粗的田鐵石打趣兒道,“都二十大幾的漢子了,還不知道女人啥味兒,真是命苦啊。”

說話的是村裡有命的賴頭陳二狗,說起來這陳二狗跟田鐵石不對眼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陳二狗調/戲過青暖,正好被路過的田鐵石撞上,這蠻漢二話不說,直接抄起砂鍋大的拳頭揍了上去。陳家老爺子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