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意所導致的嚴重後果,楊朔銘的額頭不由得又滲出了汗珠。
看到他又出汗了,黃韻芝取過毛巾,小心輕柔地給他擦了擦額頭,楊朔銘強忍住了想要抱住她的衝動,開始用談話來分散自己身體的注意力。
“剛才在這裡的都是你的同學?”楊朔銘問道。
“嗯。”黃韻芝點了點頭,“他們一直想要謝你呢。”
“你們是怎麼被土匪抓上山的?”楊朔銘有些奇怪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裡離城裡太遠了,路上經常有土匪打劫的,”黃韻芝說道,“每年假期結束回校,都要鎮上保安隊派人護送,這一次因為走的人多,護送的人又少,結果……”她似乎不願意回憶起那些可怕的經歷,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放心吧,以後,我來保護你。”楊朔銘不知怎麼衝口而出這麼一句話,黃韻芝可能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對她說,一張俏臉羞得通紅,但楊朔銘能夠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無比的歡愉氣息。
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的一陣象是人摔倒的聲音和笑鬧聲,楊朔銘知道,應該是學生們在那裡聽他們倆的牆根兒。
又過了幾天,在黃韻芝和學生們的精心護理下,楊朔銘很快便恢復了,在這期間,黃侍堯、吳傑以及獲救學生的家長們都來探望過他,但那位徐元錦徐大隊長卻一直沒有露面。
在楊朔銘恢復之後,黃韻芝卻不再一個人和侍女來了,每一次來看他的時候,都是和黃夫人一起過來,楊朔銘當然明白她的心意。雖然說她的父親有意將她嫁給自己,但現在他們並沒有成親,在一起還是多有不便。畢竟這個講求禮法的時代和他原來所在的時空有著太多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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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再起波瀾
恢復後的楊朔銘到鎮上閒逛時才知道,自己竟然成了雙龍鎮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亂石山匪幫的被剿滅給了附近其它的匪幫以極大的震駭,加上聽到了官兵大隊進駐雙龍鎮的訊息(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原先打算合力攻下雙龍鎮的匪幫們也散了夥,各自退回老巢固守,輕易不敢下山滋擾。在保安隊剿滅了亂石山之後,雙龍鎮及附近地區的往來山路得以暢通,商民百姓對保安隊無不稱頌感恩,而楊朔銘親手擊斃了匪首賀黑驢,自然成了鎮民們的景仰物件,無論他走到哪裡,總會得到熱情的招待和崇敬的目光。
對比雙龍鎮居民發自內心的真誠謝意,楊朔銘想起了自己在後世的幾次見義勇為之後獲救人卻象躲避瘟疫一樣的避而不見自己的經歷,禁不住暗暗嘆息。
我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丟掉了那些本來一直屬於我們的美好東西?
楊朔銘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又來到了劉老六的鐵匠鋪子裡,想要再打一把“哮龍”戰鬥刀,而當他來到鐵匠鋪子的時候,卻讓裡面熱火朝天的打鐵景象嚇了一大跳。
看著光著磅子的鐵匠們汗流浹背地打著鐵,和角落裡擺著的一堆堆矛尖和刀胚,楊朔銘象是明白了什麼,他立即轉身走出了鐵匠鋪子,去了保安公所。
來到了保安公所,一進門口,楊朔銘便聽到了陣陣的槍聲,他看到些從鎮上臨時徵召來的一些年輕人正在保安隊員們的指導下,排成兩排,前排蹲座,後排站立,練習打排槍,只是他們手裡使用的,並不是真正的軍用步槍,而是土造的獵槍。
看著前方被打得渾身是洞的草人,楊朔銘暗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位保安隊長徐元錦的身世,其實也是很讓楊朔銘感到好奇的。
一個衛兵帶著楊朔銘來到了徐元錦的屋子裡,徐元錦象是在那裡寫什麼報告,看到楊朔銘進來,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在椅子上直起了身子。
“傷好了?”他笑著問道。
“已經不要緊了。”楊朔銘笑了笑,又看了看窗外在練習射擊的人們,問道,“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有別的土匪要來?”
“你自己說過的,‘匪過如梳,兵過如篦’。怎麼,忘了?”徐元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反問了一句。
楊朔銘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熟悉歷史的他當然知道,辛亥革命之後,有些事情,其實正好和歷史教科書裡面所描繪的轟轟烈烈振奮人心的樣子相反。
就象很多農民對於革命的理解那樣,他們認為沒了皇帝,就是沒了王法一樣,當時各地很多的民軍(也就是革命軍,在此以便同袁世凱的北洋軍加以區別)雖然沒有真刀實槍地打天下,但他們卻想當然的認為自己有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