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琪斜看了他一眼。手一擺,身後的太監們有眼色的離去。
松公公親自將茶盞奉到皇帝手邊,遂既便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心。
崔瑾辰看了眼松公公。上前道:“皇上,太后那邊……”
“還是你的主意妙。母后拿著那個平安符,什麼話也沒說!”
崔瑾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長鬆出一口氣。
“皇上,以後行事。能不能小心些,今日這上天入地的,我這心到現在都呯呯直跳。萬一皇上有個好歹。我一小小的侍書,便是有幾條命。都不夠埋土。”
松公公一的這話,忙跪倒在地,泣道:“皇上,崔侍書這話言之有禮,皇上萬尊之軀,絕不能有丁點差錯。奴才懇請皇上……”
“行了,不必多言,朕心中有數!”趙靖琪聽得不耐煩,拿起茶盅一口氣猛喝了半盞茶,徹底鬆了口氣。
“朕今日確實魯莽,今後定會派人跟著,絕不單獨行動。”
松公公愁眉苦臉道:“皇上,還有今後?您饒了奴才吧,只這一回,奴才就已經半條命都送了,再來一回,皇上不如給奴才來個痛快的。”
崔瑾辰想著今日之險,也跪地道:“皇上有所不知,今日要不是那靜王世子只在百米外,身上又有幾分手腳功夫,還懂通醫術,便是滔天的大禍。”
趙靖琪臉色不豫的瞧著地上兩人,慢慢挺直了身子道:“罷了,罷了,朕以後,絕不以身涉險。你們兩個,都起來,朕有事要商議!”
地上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後怕。
趙靖琪輕咳一聲,道:“朕想將小南接到宮中,你們可有良策!”
松公公迅速道:“皇上,那林南姑娘不是不願意進宮嗎?”
趙靖琪抬起腿,便是一腳。
“她不想進宮,朕難道就能常出宮?”
松公公惶恐伏首道:“皇上贖罪,奴才實在想不出好辦法。”
“滾滾滾,瑾辰,你幫朕想想辦法。”
崔瑾辰頗為憐憫的看了眼松公公,硬著頭皮道:“皇上,我瞧著那南姑娘是有幾分氣性的人,這事需得從長計議。”
趙靖琪聞言,似尋到了知音,感嘆道:“朕就是知道她有氣性,故才假意應承下來。只是……哎……瑾辰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一個宮裡,一個宮外,朕的日子難熬啊!”
崔瑾辰心中冷笑。心道這便日子難熬了,我天天呆在這死氣沉沉的地方,日子不也熬過去了。
趙靖琪似聽到了冷笑,幽幽盯著崔瑾辰的臉道:“你也不必感嘆,剛剛太后說了,要替朕選秀,大婚之事,不出一兩年。到時候……”
崔瑾辰心中大喜,眼睛一亮:“皇上,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不過,有些事情,還得看朕的心情,朕的心情一好,說不定會求了太后,讓你早些出宮;若是朕的心情不好,再留你一兩年侍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似有一盤冷水從天而降,將崔瑾辰淋了個透心涼。他磨了磨後槽牙,道:“皇上,此事非一朝一夕能成,還容瑾辰細細思量。不過有兩個人,皇上不防稍稍走得親近些。”
“你是說林西,林北?”
“正是。此二人是南姑娘最親的人,他們的話,南姑娘肯定會聽。今日靜王出手相幫一事,也是他們二人在當中穿針引線。皇上不防愛屋及烏!”
趙靖琪豁然開朗。
……
夜,越見深沉。
松公公喚來貼身的小太監,叮囑他將崔侍書送回院中。
崔瑾辰瞧了小太監一眼,渾不在意,只讓他在前邊帶路。。
暗夜中的長巷空空蕩蕩,只零星的幾盞宮燈,幽幽暗暗的亮著。
緊繃了一天的心絃突然松馳下來,一陣睏意湧上,崔瑾辰只覺得腳下無力,長長的打了個哈欠。
小太監似察覺到崔侍書的疲倦,體貼到:“奴才知道有條近路,可節約些時間往公子院裡,只是公子不能聲張。”
崔瑾辰苦笑著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塞到小太監手中,不奈煩道:“小爺我累得兩條腿兒似灌了鉛,哪來力氣說話,趕緊的,前邊帶路。”
小太監收了銀子,身子一躬,笑道:“謝公子爺賞,公子跟緊我。”
說罷,腳下拐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的巷子走去。
兩人步行數丈,路經一個宮門。
小太監壓低了聲道:“公子,咱們走快些,這裡一般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