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雪把手裡的木樁鬆開,沒應聲,許久才道:早忘了。
那就好,周侍郎心裡記掛公子,公子要是想去讀書,他一定答應。
公子,你說是不是?陳瓊等了片刻,見陳暮雪不搭理自己,連忙翹起屁股垂頭去看他,只見陳暮雪在坑下面低著腦袋,雙眼微閉,身體一動不動。
公子?陳瓊輕喊一聲。
陳暮雪依舊沒有應答。
公子!
陳瓊立馬站起來,大聲嚎哭:公子,你理理我呀!
陳暮雪好一會兒才眯開眼,微微抬頭看陳瓊,一言不發,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陳瓊覺得自己得說振奮精神的事兒才行,提聲問:公子見過這麼多個男子,就沒一個喜歡的麼?
陳暮雪緩緩閉上眼,在家裡聽這些已經夠煩了,好不容易出來清淨會兒: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月來扛著一條很粗的草藤回來時,陳瓊正扒在陷阱旁邊,半個身體快伸到坑裡去了,嚎喪似地:公子,你醒醒,不能丟下我呀!
不好意思,李月來打斷陳瓊,把草藤扔到地上,弄了一身的泥巴和熱汗,他喘著粗氣擦了把汗,對陳瓊道:勞煩搭把手。
陳瓊側臉看他,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像兔子似的。
一個男的怎麼這麼能哭?
他把草藤拴在周圍較粗的樹上,吩咐道:待會兒我順著藤子下去,你幫忙掌著點。
陳瓊見喚不醒自家公子,用袖子擦了擦眼,迅速站起來去給李月來幫忙:知道,知道,你快下去救我家公子,他快不行了。
李月來把草藤遞給陳瓊,一邊往陷阱里拉:記得等會兒我喊往上拉的時候,你就用勁兒。
陳瓊去拉扯擰成三股的草藤,有些懷疑道:能承住兩個人麼。
他家公子可別沒凍死,倒先給摔死了。
這是針葉樹的內樹皮,很結實,拴兩個人綽綽有餘。
李月來用隨身匕首費勁兒的掏空一棵樹才編來的草藤。
陳瓊半信半疑,但也別無他法,他看著李月來把草藤往坑裡放,叮囑道:你小心點我家公子的腿。
李月來沒理陳瓊,站在陷阱旁低頭打量幾眼陳暮雪,然後繞著坑口走兩圈,選好一塊離陳暮雪近又好落腳的地方,抓緊草藤慢慢下坑。
陳瓊撒開草藤,飛快地跑到陷阱旁,目光緊緊跟著李月來下坑。
雙腳落地後,李月來發現坑裡實際上比上面暖和,不至於很快凍死人。
陳暮雪的臉略顯蒼白,雙眉緊皺,一臉的苦相,他嘖嘖幾聲:喂,你醒醒。
被人暗罵的陳暮雪歪著一動不動,似乎昏迷過去了。
起來,李月來又去拍陳暮雪的臉,催促道:快點,不然我上去了。
依舊都沒得到回應,李月來的頭頂反而傳來陳瓊聒噪聲:你幹什麼呢!
沒什麼,我看你家公子是不是在裝睡。
陳瓊:!!!
下都下來了,不能白弄一場。
李月來先把陳暮雪右腿上的木樁□□,傷口不是太深。
他看一眼陳暮雪,見他沒喊疼,繼續大手大腳地把人往自己肩膀上扛。
一邊抬頭看了眼陳瓊,有些懷疑這瘦弱的身板拉不動他們。
算了,拉不動也該這人倒黴,大不了把他再扔下來,自己爬上去綽綽有餘。
陳瓊看著陳暮雪被李月來像捆柴一樣往背上架,著急道:你輕點!
李月來充耳不聞,兜著陳暮雪的屁股往上攬了攬,察覺到他的躲閃之意,不覺有些好笑,都是男人,還害羞不成。越躲,李月來越故意捏了兩把,竟發現還有些肉感,彈呼呼的。
戲弄完了,他解下褲腰帶把兩人緊緊纏住。
陳暮雪吐出來很輕的熱氣,掃過李月來耳側。
李月來被拂的有些癢,伸手撓了撓:少爺,你如果還有點兒清醒呢,就抓緊我,我不絕會下來第二次。
坑裡有十來根木尖樁,再掉下來可沒這麼幸運,得被紮成窟窿。
陳暮雪手指本能地微微抓住李月來衣領,好一會兒,在李月來後背的抖動中,他艱難地半掀眼皮,看著李月來:...多..謝。
方才摸屁股那會兒,他就知道這人是醒著的。
李月來暗笑一聲,抓起草藤使勁往上攀爬:先別謝,那隻小翠鳥的事兒我還得跟你算。
陳暮雪腿疼,不想說話,悶頭不惹他。
你看著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