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她一番。以四老爺的為人,應該不會這麼糊塗才對,想必明面上說不去,暗地裡還是要表示一下的。
果然被風荷猜中了。
雲碧一聲冷笑,嘻嘻道:“四夫人是必然不去了。四老爺卻不一定,他此刻在上朝,應該馬上下朝了,奴婢聽七少爺的意思,大概四老爺會在路上替徐家踐行吧。”
這才是四老爺的處事方式嘛,兩邊都不得罪,四夫人是妻子,他不想與她計較,徐家是姻親,他更不願得罪了。索性來個和稀泥,可惜啊,只怕是兩邊不討好。
坐了有小半個時辰,前頭才來回話,風荷陪嫁莊子的幾個管事都到了,正在外院等她召見呢。
太妃看她的身子越發重了,怕她來來回回的跑傷了身子,便叫她把家人傳到府裡來說話也是一樣的,不用巴巴去書畫衚衕。風荷也懶得動盪,順水推舟應了。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招人眼紅。
比如蔣氏就是一個。蔣氏可是輔國公府嫡出小姐,陪嫁絕對不少,但她於家計上不甚精通,蔣夫人也怕她吃了虧,就多多折算了現銀給她,另外陪了兩個京城的鋪子,平兒也有孃家人幫著打理。所以到了年底,她是從來不為這些事煩惱的。
但是此刻與風荷比起來,倒顯得她無用,嫁妝少一樣,心裡就不樂意了。五少爺不理會她,她無人發洩,只能餘綠意使性子。可是綠意也不是傻子,由她打罵,每每事後都會透過其他法子讓五少爺得知,倒害得蔣氏被五少爺愈加冷落了。
蔣氏無法,一個人坐在屋裡生悶氣,口裡低咒道:“什麼東西,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幾個小錢也當做寶貝似的,還怕府里人不知,巴巴的炫耀,誰稀罕呢。”
偏偏她背轉著身,沒注意到五少爺恰好進屋,聽到她這番話就不快起來。冷著臉喝道:“你又胡說什麼,便是自己屋裡,也該小心些,叫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們對四哥四嫂不滿呢。四嫂一向賢惠能幹,打理嫁妝有什麼錯,你就消停些吧,沒見母妃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嗎,你也不知幫著些。”
“我,我側是想幫啊。”蔣氏唬了一跳,聽到後邊幾句,也是委屈,訴道:“父王把我軟禁著,我哪兒敢到前頭去,反叫他見了生氣。我幫母妃分擔,也要她願意才成啊。”
“父王幾時軟禁你了,前兒四嫂孃家大哥成婚,不是你也跟著去了口只是要你謹慎些的意思,你反側存了誤會。”五少爺對蔣氏,已經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了,有時候覺得她孩子氣挺可憐的,有時候又感到她脾氣性子太壞了些,不懂變通。
蔣氏經了幾次虧,也知不能與五少爺吵起來,可惜常常控制不住自己。今兒還好,忍了又忍,才道:“行了,那我去看看十弟?”她一面說著,一面軟了神色,眼角餘光撇著杭天睿,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陪她一塊去。
畢竟是自己親弟弟,杭天睿也桂念著,應道:“咱們一起去。”
蔣氏方有幾分歡喜,忙略打扮了一下,跟著杭天睿齊齊往安慶院去。杭天琪生病,王妃兩頭跑顧不顧來,索性把他暫時挪到了自己院裡,方便就近照應。
王妃見了蔣氏,淡淡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杭天琪這也不是什麼大病,只因時氣所感,好得慢些罷了。杭天睿看過弟弟,又勸了母親幾句:“母妃,雖然家事重要,弟弟的身子重要,但母妃自己也要當心些,可別累壞了身子。有什麼簡單的就讓柔玉去做吧,她不會,兒子比她強些。”
王妃看著這個兒子,孝順、乖巧,心下感動,強笑道:“你別為母妃擔心,母妃身子好著呢。你這幾日都忙些什麼,少吃些酒,酒多傷身。”
“兒子明白的。是衙門裡幾個朋友,他們約了兒子,兒子不好不去,難免去幫著湊個數,究竟不曾喝多少。”論起來,杭天睿還是個挺懂事的人,心知自己身份特殊,行事不能被人抓住把柄,以免連累府裡,是以在外走動一向小心。
王妃聽了,越發歡喜,摸了摸他的肩,笑道:“這才是母妃的好兒子。出去衣服多穿些,別當自己是大人了就不打緊,這兩日有沒有去給你父王請安?”為了讓王爺對自己兒子印象好些,從小,王妃就教育兒子,一得空就要前去給王爺請安,是以杭天睿每兩三日都會去書房請安的。
杭天睿點頭應是:“昨兒晚上去過,今天還沒有。”
蔣氏看著他們母子倆有說有笑的,自己透明人一樣呆呆站著,便蹙了眉。
王妃一眼瞥見,也不理會,繼續與兒子說話。
風荷那裡,見了家人,賞罰分明,規矩嚴謹。上次是她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