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見過我呢?她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回我說,我想應該是你!不,我是說我應該是在哪兒見過你的。然後她說,對了我忘了拿包,你把我送到剛才的那個地方吧。我說那你的身體?她說,沒事的,我心裡有數。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怪怪的。我看她執意要回,不敢拗著她,只好把她送回去了……她下車的時候我把她叫住了,我說,我給你留個電話吧,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跟前又沒親人,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有車,挺方便的。我為什麼要給她留電話呢?其實我是想要她的電話號碼,覺得不妥,臨時生意唄。
第二天,公司開張,按說,人前人後,那麼多事兒,可我就是無法將心思集中在公司的事兒上。我想那個女孩兒。她那病態的蒼白的臉,她斜眼剜你的那幅憤恨不平的表情,和那雙彷彿對你充滿了深仇大恨的連彎兒都不拐的水霧一般的眼睛,哪兒哪都讓人心動。像我們這樣的男人,過去常年在外邊跑運輸,拈花惹草的事兒少不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可這個女孩子她讓我感到特別。最起碼是我的經驗裡邊沒有見過的。所以,為她,我挺上心也挺魂不守舍。不瞞你說,我老婆比我大三歲,說待我像我媽有點誇張,可像我一個大姐一點也不為過。她在家裡,什麼時候都拿出大姐的那份寬容寬厚待你,有時也拿出大姐的樣子訓斥你,搞得你總忘了自己在家庭中的身份。包括性生活,別提多彆扭了,不是羞羞答答,就是有一種強Jian和被強Jian的感覺。可跟這個女孩不同,我是如何把她搞到手的就不跟你細說了,愛情的手段都他媽的是小兒科幼稚園水平。水平高了就不是愛情了。是什麼?那是愛情騙子。我直接跟你說我跟她的性。我怎麼他媽跟你形容呢?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悟到,性,像高純度的毒品,受用了還想受用,明知是慾壑難填,明知它最終送你下地獄而不是進天堂,你仍要錯把地獄當天堂。我這麼跟你說吧,那個女孩子,我明知她有毒,可是我已嚐了,就再也放不下……
《守身如玉》第十章(3)
你看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她留下的。她好起來柔情萬種的,讓你恨不得把她吞嚥進肚子裡,可是她會在瞬間就翻臉不認人,用你想都想不到的各種辦法折磨你。可是太奇怪了,我竟在她萬般的折磨中感受到了新鮮刺激和強烈的快感。我漸漸才發現,我原來是一個未曾被開掘的現在正在身體力行的受虐狂……
我們的最後一次,我死也忘不了。那天她不知為什麼情緒極壞,她打電話叫我去她租住的地方,我看見她一個人喝了一瓶酒,滿地都是被揉碎了的玫瑰花和寫有“貴”字的紙片還有被砸碎了的酒瓶,那一天,她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也彷彿是換了一個人,言語和行為顯得異常的淫蕩放浪輕狂。她說,我不想再跟你玩了,我早應該讓你知道我是誰了。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想折磨死你。可是老天不長眼,它怎麼讓你是一個受虐狂呢?上帝它太不公平了。咱們乾點什麼呢?咱們玩吧,咱們最後玩一次,以後我就不帶你玩了。來吧來吧我要讓你好好活!她脫光了我也脫光了她自己,她發出大聲的尖叫,她把房子裡的一切都搞得山響,我被她的狂燥帶動著進入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是性的顛峰就是性的深淵的死去活來的境地……突然,不知她是從哪裡拽出的繩子,現在相來,一定是她事先預備好的。她快速地將我手腳捆住。我以為這是性遊戲的一種,就踏踏實實地讓她捆紮。捆紮完了,她從地上撿起被她弄碎了的玻璃瓶子慢慢地走向我……她的那個樣子太恐懼了。起先,她用那個瓶子輕輕地往我身上劃,一邊劃一邊問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說你不是叫佳楠嗎!她說不對,我原本不叫佳楠。不過我過去叫什麼和現在叫什麼都沒有用了。你再想想,你過去見沒見過我?她手重重地劃了一下,我感到了恐懼,我說,見過,在夢裡,我常常在夢裡夢見你。她說,你不但在生活裡糟踏了我,你連在夢裡都不放過我,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不過,我要在你臨死之前明白我是誰,我就是那個苦苦尋找了你這麼多年的……她說到這兒手也下得狠了,話沒說完就把我的胳膊動脈血管給劃開了。血噴濺的到處都是,我被嚇傻了,她也嚇傻了。她說,怎麼辦呢,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血。這簡直太可怕了。死是這麼可怕的事情呀。我現在不想讓你死了。我說你快點用布把我的血管扎住,趕快打電話給急救中心。我會告訴他們是我不小心扎的,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他媽的前世我可能欠你的……
她一直在哭,可能是沒見過這麼多血。她按我說的要了急救中心電話。急救中心的車來的時候我已經昏迷不醒人世了。等我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