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富是有備而來,還攛掇出了一個楊賴頭打頭陣,而躲在後面的楊二嬸似乎也有些別樣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她是為了敦厚的楊二叔還是為了精明善算的兒子福生呢?
隨著心頭所思,姚甜甜不自覺地偏過頭,向著福生、大壯和狗娃他們三人撇去,好巧不巧的,正好和福生帶著急切和歉意的目光碰了個正著,福生的目光與姚甜甜一碰,他的人也跟著上前一步,走到了姚潤之的身邊,大聲地說,“姚先生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在他的帶領下,我們楊家屯的鄉親們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的,我支援姚先生做楊家屯的村長兼族長!”
未滿十八歲的福生這麼高調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楊家屯的眾人都是一愣,大壯和狗娃卻不管大家的反應,他們如夢初醒一般齊齊的跨上前一步,異口同聲的大聲說,“我們都支援姚先生做楊家屯的族長!”
有了福生、大壯和狗娃他們三個帶頭,姚潤之的學生們紛紛效仿,大家操著還略有些稚嫩的聲音,大聲地說著,“對,們都支援姚先生做楊家屯的族長!”
這群即將滿十八歲的半大孩子們一出頭,楊海富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氣急敗壞地說道,“大人們說話,小孩子別插嘴!這是在商量族裡的大事呢,你們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懂什麼啊?被人家忽悠了幾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說著話,楊海富一轉頭,又向著他的同盟軍楊二嬸望去,咬著牙問道,“秋忙兄弟的媳婦,你說是不是啊?”
早在福生第一個開口支援姚潤之的時候,楊二嬸的臉色就陰晴不定了起來,現在聽到楊海富直接點名道姓的問道了自己頭上,她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一臉決絕的兒子,然後乾巴巴的笑了起來,“呵呵,海富大哥也太高看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啊?屯裡的大事還不是你們男人們商量著定嘛。”
“你,……”楊海富沒想到楊二嬸變臉變得這麼快,他被噎了個啞口無言,狠狠地一跺腳,乾脆指著姚潤之的鼻子喝問道,“姓姚的,你不要躲在一群半大孩子的背後,有本事和就我楊海富真刀實槍的明著來!”
看著急的跳腳的楊海富鶴竊竊私語的楊家屯眾人,姚甜甜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以姚甜甜對於古代的瞭解,同宗同姓是件很難逾越的鴻溝,叔叔姚潤之雖然有了老族長的舉薦,可若是楊海富一勁的抓住他不姓楊這件事來做文章,忽悠這些相鄰們,事情還真不好辦呢。
當然,對於楊家屯村長的位置,姚甜甜自然是不很看重的,她看中的是使用荒山的權力,蕎麥種子剛剛收割了下來,正是需要全村的鄉親們齊心協力開荒種田的時候呢,如果對於蕎麥這種食物有一定了解的叔叔帶領大夥,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若是換了自大的楊海富,事情就很難想像了,弄不好,她和叔叔連這個棲身之地都要丟失了。
一向好強的姚甜甜可不想剛剛穿越而來,就被一個有野心沒腦子的人給打敗了,她心中還有很大一幅古代悠閒生活畫卷沒有開啟呢。想到這裡,姚甜甜也趕緊上前一步,輕輕地扯著姚潤之的袖子,舉起小拳頭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姚潤之被小甜妞孩子氣的動作逗樂了,他撲哧一笑,心頭感動著,回給她不用擔心的眼神,然後正正的迎上了楊海富的目光,他面上掛著溫和的笑,語氣裡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潤之承蒙老族長看得起,也很想為楊家屯的鄉親們做些事情。不過,既然你有了不同的意見,我們就按你說的來,三個月後,在屯子的老祠堂前公開推選!”
擲地有聲地說完,姚潤之緊了緊手裡的錦帛地契,拉著姚甜甜的袖子就要往裡屋走去。
“慢著!”身後的楊海富大聲地阻攔道,“既然要公開競爭,那黃大戶留下的七兩銀子總不能你一個人獨吞吧?!”
聞言,姚潤之腳步一頓,他沒有回頭,直接把手裡的錢袋子向後一拋,“銀子都歸你使用,荒山我來處置!”
“好,一言為定!”楊海富伸手把銀袋子撈在了手裡,小心的掂了掂,聽到裡面清脆悅耳的聲響之後,他整個臉上都笑了起來,對著姚潤之的背影舉了舉拳頭,臉上滿滿的全是‘我贏定了’的神情。
姚潤之還是沒有回頭,卻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等著洋洋得意的楊海富接住了銀子,他又悠然的補充了一句,“希望你好自為之,能把楊家屯的銀子都用在鄉親們的身上。”
帥!真是帥呆了,酷斃了!姚甜甜暗自豎起了大拇指,這才叫大將風度呢,高姿態地把一切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姚甜甜知道蕎麥的生長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