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怎麼丟得起這種臉!”莫家老奶奶不屑的啐罵。
“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解釋……”她搖著頭,眼淚像流星雨不斷飛墜。
“人家老婆都找上門興師問罪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真是不檢點!”莫慶彪怒火高漲,聽不進任何解釋。
“哼!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小孩!”莫慶彪的元配乘機連莫虹淵的母親也數落進去。
“慶彪,我們莫家不承認這樣的子孫,我要你跟她斷絕關係,免得家族聲譽被她破壞!把她趕出去後,她要怎麼不檢點就不干我們的事了。”莫家老奶奶不容置喙的嚴厲要求。
“媽?!”莫虹淵的母親詫然驚呼,慌張的看向丈夫。“慶彪!”
“早就該這麼做了!”莫慶彪的元配立刻附和。
“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就自立門戶去吧!以後你的行為自己負責,跟我們莫氏集團毫不相干。”莫慶彪順從老母親的意思,但或多或少還是有顧慮到小老婆,因此還想到為莫虹淵安排後路。
惶恐的莫虹淵,淚眼婆娑的看向母親,但她的眼神裡,除了怯懦閃避,她沒看得到任何的安慰和疼惜……這一屋子裡的人,個個目光都充滿鄙棄和指責,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
這是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在她遇到人生中最大挫折打擊時,還落井下石的親人!
她心灰意冷,絕望得彷佛處於萬丈深淵……
在心痛與淚水當中,莫虹淵終於醒來,夢境中挨的耳光,疼痛的感覺卻異常清晰。
她的惡夢很混亂,反覆的扎痛著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一個角落,每次作完惡夢醒來,就會覺得經過一番煎熬折磨,比沒睡之前還要累。
她翻身坐起,深深呼吸,拭掉滿臉濡溼的淚痕,盯著不知播放多久的電視發呆,努力讓自己從那些沈痛的感覺中抽離。
自從與潘達琳、俞凱羅合夥的這家寂寞邊界上軌道後,她的生活作息很穩定,心情也趨於沈穩,最近她已經不太作惡夢了,但下午那個意外的插曲,又重新挑起她的記憶。
她這才發現,她原以為忘記的事情,其實還深深鎖在心裡,拋不去!
是啊,根本沒有拋去,所以她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總維持著奇異的淡然態度。
也難怪好友們老說她的七情六慾好像缺了哪一環,冷漠消極的態度和她二十八歲的年紀一點都不協調。
她會就這麼不痛不癢、無悲無喜的終老一生嗎?因為對愛情、親情失望,所以永遠敬而遠之、排斥抗拒?
驀地,莫虹淵打了個寒顫。
猛然回神,立即感受到一室漆黑,以及牢牢籠罩的寂寞氛圍,她心口不由得發慌,忙起身開燈。
可燈點亮了,卻更加突顯屋裡有多空蕩。
一陣孤單冷不防的襲來,她突然有種擔心被世界遺棄的恐慌感。
還是到寂寞邊界去好了!那裡有她溫暖的好朋友、可愛的員工同事,和他們在一起,溫暖和歡樂會驅走這份過於濃厚的孤單寂寞!
莫虹淵故作堅強的形影縈繞在心中,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申中澈再次吸引到寂寞邊界,下意識想再見到她。
可是他從進門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見莫虹淵出現,只好提個人來問問。
“請問一下,阿莫今天有上班嗎?”他向旁人打探到她叫莫虹淵,而且也聽到別人是這麼叫她的。
“她今天臨時休假哦!”吧檯裡的另一名酒保答道。
“原來是休假。”申中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還以為來到這裡就會遇到她的,沒想到撲了個空,真失望!他一口飲盡杯裡的酒,悄然喟嘆。
之前沒感覺,現在才發現,雖然她總是一身暗色調衣服,靜靜的駐守在吧檯裡,存在感並不強烈,但是此刻沒有她的吧檯,顯得好陌生,他坐在這兒,也覺得好空虛……
怎麼會臨時休假呢?是受了下午那件事的影響嗎?
雖然她沒有流露出受傷的樣子,但他就是知道,她只是以尖銳的刺做掩飾,並沒有外表那麼堅強。
她是不是還在傷心難過?
鬱卒的時候,有人作伴說話,不是比較好嗎?
唉,光是猜想她可能躲起來獨自流淚,他就莫名覺得心好悶。
奇怪,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婆了?他搖頭嗤笑,再斟了點酒,加進冰塊,晃了晃,仰首喝光。
該走了,反正再待下去也見不到想見的人,還是早點回家休息比較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