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草鞋繼續追。然而診所裡小徒弟也急得很,帶著哭腔喊了好幾聲——
“師父!師父你快來,我一個人不行!”
徐老頭總算停了,可原野沒停,甚至後者還走得更快了。
老人看看離開的原野,又看看等待的小徒弟,急得跺了好幾腳。
“哎呀!”
他幾乎是惱恨地剜了不知所措的小徒弟一眼,無奈匆匆往診所跑。
回到診所時,徐老頭看了蹲在角落裡的陳新月一眼,
“愣著幹什麼!把人弄到裡面去吧!”
他的語氣不太客氣,像是和陳新月熟識。
“哦......哦,好!”
陳隊長後知後覺,慌慌張張背起王遠。
喬恩忽然愣住,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陳新月慌亂無措的模樣,某一瞬間,他甚至好像看見了隊長露出了近乎於快哭出來的表情。
喬恩是一週前才加入第七小隊的,其實和隊員也沒有多深的感情。
所以面對那些人的逝去,他雖然悲傷難過,卻也不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可隊長不一樣,隊長說每一個隊員都是她的親人。
算一算,如果王哥真的救不回來的話,那昨晚那一夜,隊長就失去了七個親人。
喬恩忽然覺得喘不過氣。
陳新月從最裡面的病房裡走出來,她把背上的金屬箱交給喬恩。
女人眼睛發紅,用略微哽咽的聲音對喬恩嚴肅道,
“你趕緊追過去,把這個交給原野長官。”
捲毛小狗伸手接過來,竟發現還很重,他問:
“隊長,這是什麼?”
“是我們上次任務中在淪陷區找到的一些藥品,我剛剛特地回去拿的,好在雖然車壞了,裡面的藥沒有。”
這些從淪陷區帶回來的藥物都很珍貴,需要用特製的金屬藥箱儲存。
陳新月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很清楚原野離開的原因,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這些就算是......我們對他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謝意。不論最後王遠能不能......”
她頓了頓沒把這句話說完,
“總之喬恩你聽好,這些藥非常珍貴,你一定一定要親自交給他。以及現在供給站也很混亂,你先跟著他幾天,等我命令。”
“是,隊長!”
喬恩用力點頭,他向來最聽隊長的話,立刻動身,
“我現在就去!”
說完,少年就揹著金屬藥箱匆匆跑了出去。
陳新月一直看著喬恩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她攥緊拳頭,用力到指骨都發白的地步。
片刻後,她忽然鬆手,轉身回到了王遠的病房中。
咔噠。
房門關上,外面的嘈雜聲幾乎驟然消失。
陳新月看見斷臂的男人就像是一具屍體,無聲無息躺在治療艙中。而旁邊,徐老頭正在為他注射淨化藥劑。
“謝謝您。”
陳新月突然開口。
老人面色冷淡,與剛才面對原野時的熱情和藹截然相反,他扯了扯嘴角,嘲諷一笑,
“謝我救你的人,還是謝我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