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四十節 痛苦

可是,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想到這裡,華俊臉上露出一絲慘然。

他暗自嘆息著,抬起腳,走進廚房內間,在鍋裡倒上香油,又灑上一把事先準備好的花生。

今天的心情是如此糟糕,他實在沒有心思做那些需要花費精細功夫的美味菜餚。隨隨便便炸一盤子花生米,一可下酒,二可解愁。

罈子裡的酒還剩下小半,掀開封口,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華俊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鬱悶愁苦的表情也變得輕鬆。

是的,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喝醉了,就能忘記很多不愉快的煩心事。

雖說酒精對修士沒有什麼效果,但只要你願意喝醉,即便是大乘修士,一樣會昏昏睡去。

一碟子花生,華俊只吃了幾顆就放下筷子。

糟糕的心情影響了烹飪水平發揮。花生被炸糊了,吃在嘴裡一股子苦味。鹽也放得太多,死鹹。

酒也所剩不多。幾倍下去,酒罈已經見底。

山上是沒有酒的,歸元宗內也沒有釀酒師。

華俊感覺自己需要更多的酒。否則,那股壓抑內心已久的怒意和悔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

他扶著牆壁站起來,搖晃著身子,朝著山門方向獨自走去。

清冷的山風撲面吹來,華俊不禁拉開衣裳,袒露出胸脯,昏沉沉的頭腦也為之一醒。

踏上飛劍御風而行,無疑是最方便快捷的做法。然而,在世俗人眼裡,這無異於是自曝身份,公開標榜“老子是神仙”。

華俊想要喝酒,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歸元宗修士。

山下往東六十里,有一個縣城。很小,卻很熱鬧。

繁華的商業使民間風氣日益開化,當瀘買酒的舞姬在小縣城裡也可以見到。只不過,這些女人終究無法與州府大城相比,雖然身段不錯,容顏卻已經老去,只能算是殘花敗柳。

華俊直接走進懸掛著“酒仙遺風”招牌的酒肆,抬手擋住了款款走過來獻媚的老年舞姬,把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淡淡地說:“來幾個你們的看家好菜,再要兩罈陳年女兒紅。”

這種直接拿錢出來悶頭喝酒的客人,老闆最是喜歡。很快,火腿炒蹄筋、香菇燜野雞、筍尖木耳燴幾樣可口菜餚流水般端上來,華俊直接拍開酒罈泥封,倒出一大杯顏色如同鮮亮蜂蜜,半凝固狀態的陳年佳釀。

菜的味道不錯,酒也很好。

然而,華俊陰晦的心情依然很糟糕。

他感覺自己對不起師傅,對不起歸元宗。

他也曾想過,就此打住,再也不做類似的事情。

可是,世界上有些事情並非你說“不”字就能終止。一旦沾染,永遠都如跗骨之蛆,死死粘在身上。

“大爺,可憐可憐我,行行好,求您給點兒吃的吧!”

身後,傳來悽苦無比,輕微膽怯的哀求聲。

華俊轉過身,看到一個蓬頭垢面,手裡端著破碗,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正向自己行乞。

默默注視了小乞丐片刻,華俊揮手叫過在前面廳堂裡忙碌的夥計,取出一把銅板,指了指站在旁邊的男孩,淡淡地說:“給這孩子來上二十個饅頭,半斤醬肉。”

說罷,華俊轉身繼續悶頭喝酒,毫不搭理對自己連聲拜謝的小乞丐。

離開酒肆,走上回山的大路,華俊忽然聽到路邊屋子裡傳來一陣爭吵。

修士的五感都要比常人敏銳。

那是一對夫妻,男人賭錢欠了一屁股債,打算把老婆賣到妓院。妻子苦苦哀求,仍然無法打動男人的鐵石心腸。賭場的人帶著欠賬單子守在門前,強行拖著女人就要離開,男人卻在旁邊對凶神惡煞的賭場打手連聲獻媚,想要從中討要好處,繼續賭博揮霍。

天已經黑了。

華俊從乾坤袋中取出長劍,縱身跳入院子,揮劍斬去了男人的頭顱。頓時,血色沖天,潑灑了站在對面的賭場打手一頭一臉。

劍法精妙,強橫無比,徹底震懾了所有在場的人。

華俊從衣袋裡取出一錠十兩重的黃金,塞進正在哭泣的女人手裡,溫和地說:“好好過你的日子,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說完,華俊冷眼注視了滿面驚恐的賭場打手片刻,運氣身法,以鬼魅般的速度從眾人眼前消失。

很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仙人從中干涉,不會有人對男人的死多說什麼,也不會有人對那個苦命女人再下狠手。

行至鳴鳳山外圍,一個身穿黑衣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