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凌晨蘇一鳴又一次被程雨非拖出朦朧狀態的時候終於徹底崩潰了。他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抱住她,按倒在床上,瞄了一下嘴唇的位置,就啃了上去。
這次沒有落空。他吻住了女醫生溫軟的嘴唇,輾轉□,糾纏□,漸漸開始進入狀態。可是程雨非嚇著了,她低撥出聲,拼命掙扎。蘇一鳴一下子醒過神,不敢面對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幾乎是本能,他就地打了個滾,迅速閉上眼睛裝睡。
程雨非跳下床,莫明其妙地發現蘇一鳴已經陷入了昏睡,怎麼叫都叫不醒。一直到她叫得有些聲嘶,已經開始準備撥打120的時候,蘇一鳴才假裝醒來,作懵裡懵懂狀:“啥事?出啥事了?”
“你……剛剛是……幹什麼?”程雨非真的有些不確定了,難道是自己行醫時間還不夠長?這種樣子的病例似乎沒有見到。
“剛剛?我在睡覺啊。”蘇一鳴儘量做出無辜的樣子。
“……”
“我做什麼了?哦……想起來了,我有夢遊的毛病……夢遊的時候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我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看到程雨非一臉的困惑,蘇一鳴幾乎不忍心再裝下去。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
蘇一鳴繼續誠懇地胡編亂造:“不過我夢遊的時候做的事情常常體現我內心深切的渴望,程醫生,我到底做了什麼?我也很想聆聽自己內心深處的吶喊……”
“……”
蘇一鳴看著程雨非灰著臉出了他的房門,心裡樂開了花,看來專業人士難糊弄,可也不是不能糊弄的。
可惜程雨非是個勤學上進孜孜不倦的醫生,她遇到疑問不會就此罷休,立刻想到求教專科醫生。看了一下時間,她撥通了腦外科醫生穆淳的電話。跟穆淳分手後她把他的號碼刪了,然而那一串數字卻彷彿在她腦子裡生了根,根本不需要想起。那以後她也沒給穆淳再打過電話,不過她認識的腦外科醫生不多,現在的事情又緊急。
電話只響了半聲就聽到了穆淳永遠溫潤柔和的聲音,彷彿他一直在那裡等著接自己的電話。“非非,出什麼事了?”
程雨非字斟句酌地描述了蘇一鳴的症狀:“會單純是夢遊嗎?或者跟他以前腦部受的外傷有關?”
穆淳在電話那頭微微沉默了一下:“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跟性別有關係?
“現在是早上六點,非非你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
“行為古怪?他究竟有什麼古怪行為?”
“……”
“非非你也是醫生,你見過這樣的病例嗎?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他……根本就沒病?是裝的?他只不過是想做點什麼不用負責任的事情?”
程雨非覺得被侮辱的不僅僅是蘇一鳴的人格,還有自己的專業素養:“不可能。肯定有問題。我馬上帶他去醫院查一下,一定要找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穆淳沒有堅持,事實上他很少跟人爭執:“你帶他過來,我看一下就知道了。”
程雨非還想說什麼,忽然聽見電話裡一個尖細的女聲在發嗲:“淳……你過來嘛……這麼早,你在跟誰說話?又是你的老情人?”
是穆淳的那個小嬌妻。血液一下子從程雨非的臉上褪到了腳底,很快又都爭先恐後奔流到了心臟,程雨非迅速按掉了電話,摸了一下砰砰跳動的心口,彷彿一個被抓了現行的小偷。老情人……程雨非被這個羞辱性的詞激白了臉,她勉強壓下心裡的憤怒,卻忍不住衝進了蘇一鳴的房間。
“起床了。早點起來,我帶你去醫院瞧病。”一忍再忍,縱算聲音還算溫和。
蘇一鳴剛剛懵了過去,又被吵醒,哼唧一聲,往被子裡鑽了鑽:“我沒病。”沒等他鑽到位,身上忽然一涼,整條被子都被掀了開來。他有些訝異地睜開眼,看到程雨非表面上平靜的眸子裡,蘊藏著兩道黑色的閃電,彷彿平靜的海面上振翅怒飛的兩隻海燕。
暴風雨要來了!蘇一鳴心裡一個激靈,跳下了床,飛快地穿好衣服,看了看拼命壓制怒氣的程雨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他是個識時務的男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擄老虎鬍鬚,只能順勢而為。他很乖巧在程醫生的安排下吃了早飯,非常技巧地磨蹭著,終於還是拗不過固執的程醫生,只好順從地跟她下樓。
為了表示自己無聲的抗議和沉重的心情,他特地找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穿在身上。開車時他又繞了幾個圈,試著讓鐵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