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很多,聲音之中帶著無限的疲憊,莫文蘭看了風澈兄妹二人,從他們的眼眶之中射出的都是不友好的視線,這兄妹二人對她有很深的敵意,為什麼,就因為她和浩天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如果她不是因為被人口販子拐賣了,風浩天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怎麼會是那個女人呢?
風澈恨她,那是因為風浩天一直都忘不了她,以至於冷落了家裡的那位妻子,最後,導致她在生下筱盈之後因為產後憂鬱症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一頭栽在了水泥上,一命嗚呼。
莫文蘭知道自己在呆下去,只會招人厭煩,起身獨自朝著樓上走去,風筱悠衝著她的背影低聲諷刺,“筱盈又不是她的親身女兒,她哭的這麼傷心幹什麼,真是虛偽!”
“筱悠,你怎麼說話了?”
風浩天呵斥一句,風筱悠收回視線,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風澈,然後賭氣坐回到了沙發上,風澈也旋即做了下來,莫文蘭上了到了二樓,卻並未進房間,而是站在二樓拐角的地方,豎起耳朵,將下面的談話收進耳朵。
“爸,我覺得,我們應該尊重筱盈在世時候的意願,將他的器官捐贈給真正需要的人!”
風澈略顯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父親總覺得是他虧欠了筱盈,所以在器官捐贈的問題上態度一直都很堅決,昨天董大夫找風澈談過,等待做心臟移植手術的是一個才剛剛七歲的小男孩,因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這個小孩至今都無法像同齡孩子一樣享受一個正常的童年,既然筱盈已經死了,何不將她的器官捐給真正需要的人呢?那也相當於是筱盈生命的延續!
“不行,絕對不行,這輩子,我虧欠筱盈已經夠多了,她從出世,連一口母乳都沒有喝過,如今她出了意外,說什麼也要給她留一個全屍,我對你們的母親虧欠也實在太多了,若是都不能保全她的骨肉,等到我百年之後,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們的母親呢?”
說著說著,風浩天就掩面痛哭了起來,風澈一直都冷漠的表情在聽到風浩天提及他們的母親時候變得柔和了很多。
“哥,你就被想著這碼子事情了,我們風家在濱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若是讓那些親戚朋友知道我們連筱盈的器官都賣了,豈不是被人笑話?”
“那不是賣,是捐贈!”風澈糾正風筱悠話裡的錯誤,風筱悠嘀咕一聲:“反正不管是賣還是捐贈,反正,我和爸的意思一樣,說什麼也不能讓那些人割了筱盈的器官!”
“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了,別人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風筱悠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風澈,三人各持意見,最後,風澈站起身來朝外走去,這一場談話不了了之。
三天過去了,醫院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好訊息,柳依依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她將那張泛黃的照片影印,然後將之快遞到了風宅,莫文蘭狐疑的從傭人的手中接過快遞,然後拆開,當看到裡面的照片影印件時,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正在低頭吃早飯的風浩天抬頭時候看到她的異樣,關切的問道:“文蘭,怎麼了?”
“沒,沒什麼事情?”此刻莫文蘭的心裡早已經是翻江倒海,她極力裝作鎮定的衝著風浩天笑了笑,將快遞收好,風浩天抬了抬眼簾,隨口那麼一問:“是誰的快遞?”
“是,是……”莫文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是美容院的,他們每個月都會寄一些新產品介紹的!”
“哦!”風浩天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快點過來吃早飯,待會兒還要去醫院了!”
“我先上樓一下!”
莫文蘭拿著快遞袋子飛快的跑上了樓,到了房間,她關上門,將檔案袋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到了出來,照片上被放大的男人就如同是一個魔鬼,將她那刻意迴避不在想起的不堪往事一幕一幕的回憶了起來,被人口販子拐賣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每天晚上被一個神志不清的男人壓在身下,甚至,還為了生了兩個孩子,天啦,天啦,莫文蘭臉色慘白的如同地獄的鬼魅一般,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這一切,不是真的,她雙手顫慄的重新揚起那一張紙,這怎麼可能,是誰,到底是誰?
虛脫的身體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她將檔案袋裡裡外外翻了一個遍,空空如也,除了幾張照片,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了錢?如果是為了錢,怎麼會連一個聯絡方式都沒有呢?
就在莫文蘭思緒混亂之時,門外響起了風浩天關切的聲音,“文蘭,你沒事吧?”
風浩天看莫文蘭上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下去,有點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遂上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