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月白說得不錯,但是他是真的不想放她走。這樣一個嚴絲合縫看似刀槍不入的丫頭,卻讓人不得不留心注意,害怕她會無慾無求地消失掉。
“你這是不同意?”蘇月白扯住景樂之的胳膊,斂了笑容。
“本王一旦同意,你就像插上翅膀的鳥兒,飛得太高……”景樂之低低地呢喃一句,仰頭望了望窗外的陽光。細碎的塵埃落滿了他的背影,生出一層朦朧的光。
蘇月白不懂他的不捨,乾脆鬆開手,惱了:“既然如此,那就當月兒多管閒事!”
景樂之回頭瞟了一眼氣鼓鼓的蘇月白,只嘆著氣跨出了房門。
蘇月白倚在窗前,目送他的背影拐出畫眠軒。
身側的秀秀終於還是耐不住了,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溫柔地勸道:“月兒活得太絕對,這樣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過自己的生活,有吃有喝能玩能鬧,為何非要打破傳統建立新的關係?姐姐你可知道,人與人的交往是世間最繁瑣的事?”蘇月白往她的懷裡靠了靠,抱怨般閉上眼睛。
秀秀拍拍她的肩,聲音和暖:“月兒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蘇月白無言,只閉著眼睛想著過往的點滴。
她曾經也是一個掏心掏肺的好孩子,喜歡交朋友,喜歡為朋友兩肋插刀。可是,身邊的人都只是在利用和傷害她,到頭來自己躲進被窩哭訴的時候,連個安慰的人都不曾有。她在一次次的受傷中漸漸明白,人都是自私的,誰付出得更多,就賦予了對方傷害你的權力。她只是不想受傷,只是想保護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蘇月白最終和景樂之還是不歡而散,門外叫囂的景雲之在景樂之的威脅下,老老實實地把孟奶奶的屍身送了過來,以此換回暉姬。這場仗,貌似是以景樂之的勝利而告終,可其實,景雲之根本不會善罷甘休,他集結了殭屍隊伍打算在月黑風高之時,對端王府發動總攻。
當然,景雲之的小動作景樂之不會不知道。他只是有信心自己可以抵擋住硬碰硬的攻擊,所以才會心安理得地坐在蘇月白的床頭,指著孟奶奶的屍身問:“本王幫你找回了孟婆婆的屍身,你要如何報答?”
“難道你要我宣誓效忠?”蘇月白翻著白眼,將腳丫子一撩,在床榻上躺出了睡佛的形象。
景樂之扔過來兩個枇杷,拍了拍她的小腿,讚道:“這樣最好。”
“你為何老想著要我投靠你?”蘇月白拾起肚子上的枇杷,咬了幾口。
“你為何如此不合群?”景樂之淡淡地發問,眼神卻飛到窗外。
蘇月白吞下嘴裡的水果,嘟囔:“我連你要幹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合群?”
“那本王給你解釋解釋?”景樂之轉了頭,目光炯炯地看過來。
蘇月白搖頭,嚷嚷著:“你不要告訴我,免得以後還要為你保密。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
其實很早以前,這兩個人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經常沒大沒小沒上沒下的拌嘴耍貧。蘇月白雖然舉止放肆,但景樂之從來沒有責備她,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這種懶散的作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到半夜,蘇月白有些犯困了,乾脆半眯著眼睛,下逐客令:“殿下還是回去睡覺吧,反正咱們就是談到明天也沒有共同語言。”
“你就這麼討厭我?”景樂之湊過來,擋住罩在蘇月白臉上的月光。
“不是討厭,只是想撇清關係。”蘇月白坦白,順便打了個哈欠。
“為何?”景樂之戳戳她的臉,將殞巾挑了下來。蘇月白在打哈欠,殞巾有被吃進去的危險。
“殿下,你是大唐國的皇子,未來還有可能是大唐國的國君。我是個無名的神婆,實在高攀不上。”蘇月白翻了個身,將腦袋埋進錦被。
景樂之望住聳動的肩膀,忽然輕飄飄地覆了上去,溫熱的呼吸就蹭在蘇月白的臉上。她側了側頭,卻並未將他推開。
“你對自己怎得如此沒信心?”
“我是對愛情沒有信心。”
蘇月白調轉頭,直接睡了過去。
如此沒有防備,恐怕是對景樂之最直接的回擊。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六章 痛死落水狗
“月兒要回家了!”蘇月白站在景樂之的書桌前,一板一眼地盯住他正在寫字的手。
景樂之頭都沒抬,只淡淡地回了句:“不許!”
“為何?我賣給你了?”蘇月白語氣很衝,她在得知景樂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