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還要忙復興大燕的“正事”。
不管如何,我要學著儒門的那些君子所為,在小黑屋裡給王啟年留一張說明情況的字條。
……
練功的密林距離小黑屋直線距離是十里,但我在兩點間往返會故意走不同的曲折路線,並且在莽草中潛行。
王啟年告訴我在華夏人到達白雲鄉前,土著只在每年血祭的時候進入無人區,這是他們不容褻瀆的聖山。但我們中原人和他們幾次大戰後,似乎受到了妖物(對於土著是山神)的默許,他們執行各種軍務的時候能透過無人區。
最近一年昂山寶焰的武技又有進境。舜水鎮在土著中收買的jiān細提供情報說,昂山寶輝也準備在今年有什麼動作。表面上戰線看來寧靜得讓人發睏,可一年中雙方悄悄派出的jiān細交鋒已經不少了。
白雲鄉分為三部,原來就固有矛盾。因為舜水鎮人的來臨,三部暫時團結。但休戰rì久,不滿昂山一部坐大的另外兩部暗地裡和舜水鎮互通款曲,所以我們能源源不斷地獲得北島情報。
昂山部落很難從團結一心的舜水鎮中招攬jiān細,但他們的哨探能在昂山寶焰的武力支援下進入南島的大後方,捕捉軍健和鎮民來拷打出情報。
——再如何說這是妖物出沒的區域,土著的哨探有時候也會來到這裡,如何小心隱蔽也不算錯。
太陽西沉,快趨近小黑屋的我聽到陌生的人聲,我本能地伏入高過人的莽草中,進入深度的“絕”狀態,然後緩慢匍匐前進到小黑屋外十丈。
——小黑屋還是被白雲土著發現了。
他們和真是膚淺講述的一樣,膚髮之sè和我們華夏人十分接近。
藉著星光,我看到兩個土著武士披掛著與華夏人一般無二的藤甲和骨矛,軍徽也是特意模仿華夏人。
但他們的交談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還記得慕容芷督促我速成的初級土著口語。
我豎起耳朵傾聽,他們的對話內容被暗中的我大致聽懂。
兩個武士在議論聖山巔又發現了華夏人的秘密據點,上一次他們破壞無人區的某個據點還是一年前的事情。
(和王啟年預測的一年,平均一個秘密據點的使用時間是一年,一年後必須轉移。)
接著他們開始討論土著十月十五rì血祭的事情:
“今年血祭山神把童男童女增加到了十八對。可恨,不能抓獲華夏人的小孩來充當。”
第一個敦實壯拙的武士一面jǐng戒黑屋的周圍,一面大罵。
“每年的血祭都是三個部落輪流出祭品,今年輪到你們金沙部,有什麼可以怨恨的?如果不是山神的保佑,我們的的北島怎麼能風調雨順?部落聯盟又該如何抵禦華夏人的進攻?和全族數十萬人的生活安康相比,一年十八對童男女的犧牲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個高瘦的土著武士似乎已經搜尋小黑屋完畢,他從裡面走出來,反駁胖子的話,然後補充道,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昂山大人和山神協商過,今年十八對童男女,一對人可以從華夏人中選。如果山神覺得口味好,以後人祭都用華夏人。”
“想不到昂山寶焰還有關照我們金沙部落的心。”
“昂山大人可不是貪圖部落聯盟權力的人,那些惡劣條款都是昂山部的一群老頭子藉著他的名義推行的。這次試著使用一對華夏童男女做人祭的建議,昂山大人也是懷著要被山神懲罰的覺悟,賭上自己的一條手臂來向山神求情的。”
這兩個武士自然而然散發出築基境界的氣,該是昂山寶焰派入我們南島刺探的尖兵。
他們果然沒有經過系統的武學傳承,這樣明顯的氣對於掌握了氣運用竅門的我就像黑夜中的燈籠。
——自然情況下武者自然散發的氣和他的氣量規模是成比例的,神龍和螻蟻涇渭分明。
但經過系統的訓練,高手可以利用不同程度的“絕”掩飾、壓抑和儲藏自己的氣。
我在軍營見過的四個築基將校,他們當初是為了向我示威,而特意放出百十倍於我的氣。
絕沒有人會愚蠢到在做潛入敵方的哨探jiān細時,還把自己的氣曝露無遺。
土著的智商並不低下。
那剩下的答案就很簡單:土著非不願把氣掩藏,實不能也。
空有築基的氣,卻不懂氣的運用,只是沒有智慧的兩頭大象(智慧的大象請原諒我,你至少還懂得用自己的巨大體積來戰鬥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