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玥擠出個微笑客氣地打了一聲招呼。
高玥從電梯裡走出去,夏正廷摟著美人從走廊裡向電梯走進來,他們互換了一下位置。就這樣簡單地打了個招呼,電梯門緩緩關上,隔斷了兩者的視線,也隔斷了高玥心裡一種窒息的痛。
她把自己放縱在夜市的燈紅酒綠裡,喝得酩酊大醉,曹均源放下高貴的身份送她進酒店,然而此時她卻顯得十分清醒但又不得不故意裝糊塗。也許該來的躲不了,如果這個時候曹均源脫了她的衣服,她不能反抗。她不言聲的站起來,朝廁所裡跑去,他把她的手袋扔到了沙發上,脫下了外套也一併扔到了沙發上。
她在洗手間裡大吐,放開涼水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摸著自己的臉,才發現曹均源已經站在鏡子裡頭了。
“你沒事吧?”他問。聲音平平的,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沒事。”她繼續用冷水清洗臉,抬起頭看到曹均源還在鏡子裡,於是便說,“你先在外面等我,我洗個澡就出去。”
“今天就算了,你洗好就睡吧,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麼事叫一聲。”
他走了,鏡子裡突然是那麼的安靜,好像從一個緊張的世界突然變得平靜下來,像無風的湖面。
她洗好澡後站在酒店的陽臺上,端著一杯紅酒對著漆黑的夜面搖晃。
她不知道這座酒店裡,有多少人同她一樣,在寂寞地看著夜色發呆。
第二天一早,冰先生又打了電話過來,他說,“高小姐,曹先生的車在樓下等你,曹先生去參加座談沒時間陪你,他吩咐司機開車帶你在京海走走。”
她很累,哪裡也不想去,可是她的身份不容許她有拒絕的權利,更何況這種安排是出於蓸均源的好意,她必須聽著曹均源的安排行事。
於是她用柔和的聲音回答道,“好。”然後又是等到冰先生先掛了電話以後,才輪到自己掛電話。
車子行駛在彭海市的高架橋上,有些景物看著讓人眼花,城市的高樓琳琅滿目,特色的建築物把城市最繁華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把腦袋頂著車窗,眼睛無神地遊離著。
司機老韓問道,“高小姐可喜歡彭海市?”
高玥笑了笑說,“嗯。”
“要不去景洋公園看一看,那邊小吃比較多,也很熱鬧,相信會讓你放鬆很多。”
“也行。”高玥說。
老韓改了行道,開了不久就到了彭海的老街,景洋公園的景象讓人覺得親近,每一個人的面孔確確實實地是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不像坐在車裡看都市,那種是遠遠地看著人而已。然而在這條街上,那些不熟悉的陌生人,卻笑容璀璨。她放開了自己,學著他們排隊買小吃,也會跟街道兩邊的小商販為了一個小首飾討價還價。
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冰先生打電話過來說曹先生的座談會已經結束,邀請她過去喝茶。結束了這種奢侈的快樂,高玥像被帶上了囚車。
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對面的紅燈正在做在60秒的倒數。高玥的視線遊離在街道形形色色的人群裡。突然腦子一震,剛剛從電話亭旁邊經過的人影太熟悉了,她揉揉眼睛再去尋覓,那個微胖身形的男人就好像夢一樣出現在她面前。她瘋狂地推開車門喃喃地喊著,“爸爸,爸爸……”
那個人的去向是一瞬間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高玥感覺蒼茫無措,她身子癱軟地蹲了下去,抱著頭哭了起來,她突然間覺得父親是那麼的殘忍,居然丟下公司的爛攤子讓她一個人扛,還口口聲聲說要保住公司。
高玥失落地回到酒店,她居然再次在電梯門口遇到夏正廷。
“高小姐。”夏正廷依舊客氣地笑道。
“你好,夏先生。”像上次一樣互換了位置,只不過這次是夏正廷出電梯,高玥進電梯罷了。電梯門緩緩關上,視線即將隔離。突然一下子,夏正廷的手擋住了電梯,一把將她拉了出來。她意外地撲到了他懷裡。他笑得很詭異,說,“既然來到彭海了,我邀請你看夜景?”
她有些窘,極力找話來說,“我……我現在沒有……”
他微笑著說,“怎麼,高小姐不願意嗎?”
她的心撲撲地跳著,從他的懷裡掙脫開,她紅著臉說,“夏先生大忙人,怎有時間邀請我看夜景?”
他走過去,對著她又是一個迷人的微笑,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一點都不像在京巷碼頭見到的夏正廷,“既然在彭海都能碰到你,可見我們的緣分匪淺,那我就為這種緣分邀請你一次,高小姐可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