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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姐為他吃盡了苦頭,也算是苦盡甘來。”

南雅意輕輕一笑,秀致如柳葉的眉卻蹙了起來。

“我知道他絕對是想幫我,一直都在忐忑著。直到……來到瑞都不久,輾轉聽到了母親和兄長的死訊,才算是印證了我的猜疑。”

“死……死了?”

“是哦,死了。就在我被送走的當天晚上,母親暴病身亡;第二天,我哥哥因通敵賣國被囚,不久死於獄中。”

“為什麼?”

“不知道。”南雅意凝視著院中飄落的梨花,這兩三個月才被愛人相聚沖淡的愁意又浮上了眼眸,“我最近問過皇上,他沉默了很久,才告訴我,這個仇,他會報,讓我不用操心。”

“他還在保護你。”我微笑著下了論斷。

這對母子的死因自然蹊蹺,以唐天霄對自己乳母和南雅意的態度,如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坐看這等慘劇發生。

南雅意回眸,緊緊握了我的手,帶了希冀望向我,“清嫵,皇上一定可以得到他應該擁有的地位,對不對?”

其實我並不敢肯定,可我眼看著南雅意從周入楚,又從楚到周這一番苦苦掙扎,瞳心深處已染上了揮之不去的深深惶恐。我只能安慰她:“皇上……絕對不是庸懦之人。何況他是太后親生,掌握君權,正是遲早的事。”

南雅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韻致清絕,“他當然不庸懦。他從十歲起就有高人暗中教著兵法謀略和武術劍法。別看他懶洋洋的模樣,身手未必就比那個目高於頂的唐天重差多少!”

我扣著她的纖纖手指,微笑道:“對,姐姐煎熬到今天,也該放寬心了!”

南雅意嫣然一笑,柔和望向我,“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我若無其事地放開她的手,理著垂落胸前的黑髮。

“清嫵,你雖不說,我又豈能看不出來,你心中有著意中人?從楚朝到大周朝,你一直用秘藥掩去花容月貌,避寵避得……不比我輕鬆多少。他是誰?我想……只要他還在大周,皇上應該能幫到你。”

傍晚的風忽然大了,手中的青絲便握不住,一絲絲吹起,繚亂於面龐,連眼睛也迷離起來了。

“皇上……也幫不了我。”我拈過飄到窗邊的幾瓣梨花,凝視著這即將徹底逝去的美好,心裡陣陣發酸,卻“嗤”地笑了起來,“或許……或許他早已娶妻生子。不過,他一定還記得我,記得我……”

記得我害他家破人亡,走投無路……

彈開花瓣,我關上窗扇,不去看外面的落花零亂。

南雅意不放心,跟在我身後,猶豫地說道:“如果……如果你放得下,我們姐妹同心,一起侍奉皇上,未必不是件好事……”

等閒又是三春盡。

簾櫳外,依稀見得梨花如雪,鋪滿了青石的臺階。

遠遠近近,有杜鵑聲聲送春去,啼老了多少人的青春年華。

宮院深深,簾卷梨花夢(五)

沈鳳儀的後位確定後,原來的幾名後位候選人便成了未來的妃嬪。自然有諸多皇家的策略考慮,大多是重臣或武將之女。南雅意身為犯臣之女,無法和這些人爭競;但唐天霄顯然不打算委屈她,竟讓她輾轉成了一位邊關陸大將軍的女兒,拿了畫像一起報給太后。

我有些擔心,問南雅意:“太后會不會認出你來?”

南雅意搖頭道:“應該不妨事。我並非宮婢,每次入宮見皇上時,如果太后駕到,循例都是迴避的,何況宮女本來就多,又隔了這幾年,模樣都有些變化,她哪裡還認識我?”

我苦笑道:“既然說了是陸大將軍的女兒,也該把你送陸府去。這樣呆在宮中,露了破綻如何是好?”

南雅意不以為意地編著一條橙黃色的纓穗,最近豐潤晶瑩許多的面龐漾著淡淡的笑意,“那個傳說中的陸大將軍的女兒,目前還在鄉間的老家呢!皇上說了,到封妃的旨意下來,再出宮坐了陸家的車馬入宮便是。”

我明知她好容易回到唐天霄身邊,對於二人得以相守的時光極珍惜,也不好再勸,只是悄悄出去,囑咐唐天霄派來服侍我們的兩名侍女,沁月和凝霜,務必多加小心,無事就將院門緊閉,莫惹是非,也不要去聽閒話。

經了這些日子,宮中已經傳遍了唐天重苦苦尋找當年那位月下美人的故事,並且按照流言傳播的一貫傳統添枝加葉。最離譜的一種,說成了康侯爺夜探楚宮,邂逅月下橫笛的蓮花仙子,仙子貪戀康侯少年英俊,纖手一揮退了敵,與他共赴巫山雲雨。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