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準離去後,那楊夫人讓她們出來。
“你們哪個願意?”
除了任桃華,還有一個丫頭也是願意的。
楊夫人早打定了主意,讓她們抽籤,拿了準備好的籤子,誰抽到了短的就是誰出嫁。
任桃華抽到之後暗暗的狠狠掐了一大截。
兩人拿出來一比,自然是任桃華的短一些。
楊夫人瞧了任桃華一眼,才笑道,“那便是你了,我不虧待你,我給你出十貫錢的嫁妝。”
任桃華滿心歡喜,這跌宕起伏的人生,雖然幾經磨難,她的這個話本是以大團圓收尾的,她原來以為這一輩子只能在心裡惦記念想的,卻美夢成真。
打發她們散去後,那楊夫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籤子是她親自過目的,有多短自然是有數的,那個丫頭那般恨嫁,想來也不會出了妣漏教大家面上不好過,只是這丫頭生得只是尋常,倒是有些配不上崔先生的儀表堂堂了。
還有,那幾個沒用了的丫頭,也要快些處置了,最好賣到遠一些的地方。
她突然想到那個選上的丫頭,那一雙湖光瀲灩的眼睛實在是美得和容貌不搭。
婚禮沒幾日就倉促的舉行了。
到了婚禮這天,喜婆將大紅嫁衣給她穿上,蓋上紅巾,楊夫人僱了個僕婦給她送到崔家。
到此,就不是楊夫人該操心的了。
花轎晃悠悠的,不多久就到了地兒,拜了堂,她又被摻進了一間房。
清貧人家,儀式很簡潔,不久她就罩著紅蓋頭在炕上坐著了,片刻之後,蓋頭被掀開。
崔準絳服赤履俊挺如松,黑眸湛然深邃,眼角眉梢雖看不出多大的喜色,但是神色溫和,任桃華一直吊著的心才著了地。
“娘子,院裡請了些街坊喝酒,我敬完酒就回。”
任桃華心怦怦跳著,輕輕點了點頭。
他出去後,任桃華環顧打量著,這間新房空間不大,南面火炕就佔了一半的地兒,除了炕上的舊黃楊木櫥櫃和西面堆滿了書的漆格書架,地下的桌椅板凳都是用木頭自己釘的,很是粗糙,牆上和窗格上都貼著大紅的紙剪囍字,炕上鋪著簇新�